一个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青年人初恋和爱情的故事连载四

陈立军

三、笫二封信将七年虚无缥缈的爱情带回到了现实

也就是在我送她们出粮食局机关大院后，我回到自巳的房间，但激动和高兴的心情仍然久久不能平静，心想：既然程能到我房间内来坐，就说明我们还有重续旧缘的机会，我何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而主动发动进攻将这正式恋爱的关系确定下来呢？于是我立刻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向程写了一封既是投石问路又充满热情洋溢的信，信的称呼一改平日所用的程爰兰同志，而是改用了曾经在小说里看到过的恋人对恋人之间的习惯爱称单名称，兰，本想加上亲爱的兰，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最后还是将亲爱的三字删掉了。

这封信到目前为止我还保存了下来，信全文如下。

兰；你好！

今天你带你表妹来粮食局机关找熟人，偶然在办公楼的走廊里看到了我，当我看见你那熟悉的身影时，就仿佛回到了七年前我初次遇见你的情景，其兴奋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和表达。这虽然是巳经过去的事了，但你那天真可爱的印象，很难在我的头脑中消失。所以这一次能遇到你，我真的好象又回到了那青春似火的岁月，我似乎又听到了你在七年前那面带盎意的笑声。是啊！当一个年轻人刚刚尝到初恋爱情的滋味，感受到甜蜜的生活和幸福滋味的时候，怎能不在自己的美好青春史上留下深刻的烙印呢。遗憾的是它没能成为我生活中的现实，它仅仅是我生活道路上一件最深远而又最有历史意义的重大历史事件。它将永远地永远地留在我美好的回忆和记忆中。正因为有这种美好的回忆和记忆，使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你，时时刻刻在挂念着你。以上随便几句就作为我写此信的目的和意义的引言吧。

兰：我从躲风亭撤队回粮食局前，曾两次路过你那里，你对我还是比较客气的，在此特表示感谢。但我似乎看到你还是不够大方，其原因嘛，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和你一样，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正因为如此，我每次到你那里时，我不敢单独停留在你房间，也很难和你说上两句话，但在当时你能理解我真实的内心世界吗？我总觉得我们还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我总觉得我有一肚子的话要向你诉说，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又觉得就是说了也没有用，因为悲剧性的东西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然而你今天能来我房间做客，这让我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我现在又觉得，以前我没有和你说过的所有话，总有一天我会尽情地向你全盘倒出来，原来悲剧性的东西也一定要让它化作喜剧。如果你不相信，就请你耐心地将此信看完，然后就可以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不是我所说的。

首先我想借此机会谈谈我的有关学习和工作情况。我的学习和工作情况你可能现在一点都不了解我，也许在造船厂我们玩得好的时期，你部分地了解我，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间的流失，你可能一点都不了解我了，那么还是由我自己多作介绍，我是一个善于学习和喜欢钻研任何知识的人，我有我自巳的理想，也有非常丰富的想象力。但由于历史和社会的原因，我虽然在学业上混到了一张工农兵学员中专文凭，在工作上弄了个国家干部的名称，但在事业上仍然是一无所有，基本上可以说是碌碌无为而虚度了二十六个年华而己。在造船厂期间，也就是我们正火热的时侯，那时候我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党也未入成，还得罪了造船厂和公社许多人。后来到农校读书的两年中又因对所学专业的不喜欢而混了两年时光，毕业后虽说分配到了粮食局，被录用为国家干部编制，但也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可做，办了两年队，虽然这两年办队实践让我这个生长在城市的青年人有机会接触到了农民，了解到了一些农民的生活疾苦，为我今后的工作无论到城市还是农村工作均积累了一点经验，也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但自已今后工作和事业的路在何方，仍然是个未知数。而你呢却是一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但愿你珍惜人民教师这个光荣称号，在教育战线上努力培养人材、做所从事的本职工作当中做出自己的应有贡献。

兰：有关你个人问题的消息我时刻在关注着，长春的事我已听说你已公开表态说是不可能的事了，这当然是你明智的选择，长春虽然比我强，但也强不到哪里去，何况他还是我青年时侯在造船厂玩得特别好的朋友，你怎么能和我玩得特别好的朋友谈恋爱呢？对此我表示欣慰。但我又曾听说过另外两则消息，一则是有关你你岳阳亲戚的朋友，听说是你岳阳的老表在牵线，当然这也可以算是门当户对，他又有国家正式工作且还是在岳阳，这也未尝不可。但我在这里说两句仅供参考的话，你了解你岳阳亲戚朋友的真实情况吗？比如生活习惯、文化水准、身体状况等，特别是他有没有过初恋的情怀，有没有过恋爱史等等。你可能会回答，只要他有工作，人材相貌也还可以，只要能和你结合就可以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你和一个人要结合在一起，这可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如果你对这个人的历史和各个方面均不了解就匆忙结合，如果结合后双方有共同的语言则还勉强过得去，如果双方没有共同的语言，每天吵吵闹闹，那共同在一起生活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所以我劝你在个人感情方面的事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否则就会后悔一辈子。另一则消息就是听说是你姐姐做介绍，你认识了一位在纸板厂工作的姓姚的同志，双方见了面，你还到过长沙他父母亲那里等。但我总觉得你现在还很年轻，你今年还不满二十二岁吧？你既年轻又漂亮，也可以说是一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同志，你现在还不是要依靠别人帮你做介绍而决定自己终身大事的人，要知道别人做介绍而决定婚姻生活的事远不可能有自己亲身经历的初恋情怀而有意义和回味无穷。你完全还有机会和精力选择与你一厢情愿的自恋者，你要知道别人介绍的对象是不可能有象你和我刚认识时那种有触电般感觉的初恋之味道的，经人介绍的婚姻是纯婚姻的婚姻，当然我也不排除有许多人的婚姻是经别人介绍而成的婚姻也非常幸福和美满，但对于我来说则不希望这种婚姻来自于别人的介绍。因为我知道。托别人做介绍的爱情生活是没有任何幸福可言的，同时我还自己曾有过亲身感受，也就是说象我现在今年快满26岁这个年龄，如果家庭条件好的话，应该早就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所以我父亲和我亲戚均为我的婚姻大事操心，也到处托人帮我做介绍，其中我姑妈还托人帮我介绍了一个姑娘，是县饮食公司的一名职工，我们还见了几次面，人也长得还可以，但怎么也调动不起来我和她谈恋爱的激情，最后我还是婉言谢绝了我姑妈的好心。再也没有和这位姑娘来往。于是我父亲和我亲戚均说我对自己的婚姻大事调子也就是目标定得太高，专门刁别人，但又有谁知道我心中早就有了你这个意中人作为终身追求目标呀？但你这里我己经是明显失败了我现在又哪有资格刁别人呀？只不过是想找个稍微情投意合的女朋友作为伴侣解决终身大事算了，即使我的个人终身大事经别人介绍解决了，但我也会永远觉得不幸福，因为我会时刻用你来作为标准去衡量她，如果她稍微有一点不如你我就会感到不如意和厌烦，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终身不娶而打单身过一辈子算了。

兰：但你和我不一样，你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又年轻又漂亮，而且还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所以我相信你会珍惜自己的美好青春，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美貌郎君的。在这里我还是要善意地提醒你啊，找对象你无论是自己经过自由恋爱找的好，还是通过别人做介绍找的好，千万要与我比较一下，一定要找一个无论是人品、还是知识以及相貌都要比我强一点呀，否则你的亲戚朋友均会看笑话的，还有与你曾有过爱情纠缠的人还会看你的险。当然我是绝对不会看你的任何险的，无论你找的对象比我强或是弱我都是发自内心的衷心地向你表示祝贺和祝福。最后我还要冒昧或者大胆地说一句，如果你的终身大事问题在千挑万挑、万挑千选的过程中，还是没有挑选到自己满意和喜欢的如意郎君的话，那就还是回过头来再看看我和挑选挑选我！不仅过去我深爱着你！而且现在深爱着你！今后永远深爱着你！

祝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友：立军  于1978年2月10日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