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花(3) 我5日的飞机,而爆破要在4日的晚上回去。我说你能再留一天吗?他想了想然后说我去退票看看能不能行。当颁奖结束后我从那些大学招办的房间里出来,去徐家汇的麦当劳里面找到清和和颜歌。然后我们一起回旅馆,因为爆破在等我们。 结果我们回去的时侯,爆破已经去人车站了。他留字条给我,说,如果我八点半之前没回来就不要等了。然后他就真的没回来。我们三个人坐在走廊里等他,等到了接近午夜。其间爆破打过一个电话回来,说他正在退票排队,我听到火车站里喧嚣的人声和各种杂音从电话里冒出来;可就是爆破的声音格外地小,然后电话就莫名其妙地断了。 那天晚上我带清和和颜歌出去走我和爆破那天走过的路,走上天桥,走下天桥,走过灯火通明的工地,走过安静得像要闹鬼的街心花园,走过一家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走在上海永远不黑的红色的天空下。 然后我就从上海口来了,最后走的那天我甚至没有和颜歌与清和说声再见,因为颜歌早上8点的飞机,6点多就离开了,而我的飞机是11点半,而且当我赶到机场的时侯,我被告知飞机晚点。 爆破在信中说: 我觉得我像处在无数的梦里一上海,长沙,广州,学校,小洲……我失败地没有抓住任何痕迹。但我喜欢这种一无所有的感觉,它让我干净得像一个死去了多年的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很不同的一虽然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但是你有希望,更像几年前的我。我陪你在一起一走路,看夜景,坐公交车……我很喜欢你,甚至可以感觉到你身上的血肉。可我在疏远,我想疏远一切,一面又拼命地想抓住什么据为己有。我努力地记住,又努力地去忘记。我用力地看着你,很用力地在这里,其实我早在某个地方死去了,四仰八又,臭不可闻你的一切都难以到达我,难以灼伤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么扫兴的话 回亿应该是美好温擎而模糊的。我就像一个垂死鳖脚的巫师一样不合适宜。 信的最后,爆破对我说《RunthroughtheLight》是惟一一一首他听了一百次后仍让他头发竖立的歌。 于是我找出那张专辑,放进电脑。 回来的生活一如既往,只是学校对我的成绩大为肯定。我走在长满树木的校园里面,偶尔会看到扬花从江边飞来,飞遍整个校园。那些白色的寂寞飞行,那么像我匆匆流过的时光,一去不回来。 一去不回来。我跨着单肩包重新低调地穿行在这个校园里,并且在开学的第一天将头发染回了黑色。我为着我的大学向前艰难地行进,信箱中的信件爆满,可是我都没时间回。有时侯我看见我装信的盒子落满灰尘的时候,我心里的那些难过都有点支离破碎了。 开学后我收到了清和给我的三张极地双子星的CD,和安妮娃娃给我寄的大提琴CD,还有李前给我寄的复旦大学的资料。我感谢她们,这些关心我的朋友。 而另外一些关心我的朋友,他们己经离开了。 小售昨天离开了这个城市去另外的地方学影视编导,她真的是选择了自己的理想,她说不想再那么累了,为了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我也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难过,不过我好像隐约地记得,曾经有段时间,小宿是很爱很爱华师大的。她离开的前一天我将我的蓝狮背包惜给了她,结果第二天,我们还没有说再见,小梧就突然离开了。我想,也许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至于小A的离开,颜叙的离开,齐勒铭的离开,我想我写得己经够多了。 我的同桌获是个超人,全市第三名,比第一名少两分。我很喜欢他。善良,沉默,千净,独来独往,符合我欣赏的人的全部条件。他一直在鼓励我考复旦,在我没信心的时候他都依然有信心。 我们上课的时候他总是写很多漂亮的古典诗词给我看,然后顺便给我出道诗词鉴赏题。曾经有一次我说我不想考复旦了,然后他写了旬人到难处需放胆给我。 有时候我们不想上课,于是我们伏在课桌上,整节课整节课地睡觉。 我突然想起我在上海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在电话里对我大声说,你快点回来,我很想你的呀。 当我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我在上海的街上一个人。那天的风很大,黑色而且凛例。不过我却感到很温暖。 我从上海回来的时候,裁给我假期补课里发的全部的试卷。后来小王子告诉我,其实里面很多试卷在发下来的时候已经遗失。遗失掉的部分获又去街上买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