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酒鬼老头 黑夜仿佛凌晨的街道,暴露出他所有原始的罪恶与肮脏。 特区福永镇万福广场因为厂家自发文艺演出颇有特色,称为文化广场。可在半夜却是另一道风景,树林下的妓女,流浪者,假证贩子,热恋青年,抢劫犯。。。 五月从满天星纸品有限公司出来后,我就露宿在那儿,这样的环境里,整个人的心灵都扭曲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幸福终点站》里的难民梅汉就是这样,在长达16年的流浪后最后终于出头了,却自认为爵士。 一晚,我把垃圾袋捆好收在脚上(垃圾被人偷过三次,不得不捆在身上),便睡在长廊上。 不久,便听到听到有人在喊:“喂,把证件拿出来。” 我站起来,便闻到满嘴的廉价白酒味,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样子明显地喝醉,说话都结巴了。 “叫你呢?” 我没理会,卷起垃圾袋准备走人。没想到他却不依不饶:“听见没有,啊?” “你谁呀,凭什么查我证件?” “我侄子是这公安队的,你小子放明白点。”说着就倒在我身边,要搜我的身。 本来我不想理会这般无聊人的,黑,龙困池潭遭虾戏。我火了,噌地一下站起来:”你只要再动我一下,看我不扁死你,个死老头!” 说着,便推了他一下。他打了个踉跄,没敢再搜了。 “你等着,有种就别走,我去叫人去。” 说完,东倒西歪地走出走廊,消失在夜幕里。 同在一个走廊露宿的还有七个人。有个小伙子凑了过来,说:“你还是走吧,这样的人不好惹。” “怕什么,反正我什么也没有,大不了一死!” 说得挺慷慨激昂,其实还是心有余悸。怕这老头万一报复,死在特区谁多看你一眼?我提起黑色的垃圾袋,便打算走开。 “你袋子里是什么,兄弟?” “一点日常用品。”我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是捡垃圾的,毕竟还有尊严。 “是不是在找事?” “是啊。” “那你怎么睡这儿呢,兄弟?” “钱快没了,没法啊。” “你哪来钱吃饭呢?” “身上还有点钱,不多了啥。”我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说谎。可在长期的流浪过程里,我变得太敏感了,我害怕任何人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 “借我点钱吧。” 顿时,走廊里另外起来了二个青年,朝我这边走来。 我戚然一笑:“我哪有钱,你看。。。”说着打开垃圾袋,“我是个捡垃圾的。” “不会吧,你小子。”说着翻了垃圾袋,踹我二脚,骂道:“靠,真TM穷!还装什么装!” 他的同伙劝道:“算了。” 说着和那二个青年又睡在走廊别一端去了。 我不敢再呆在走廊里了,提着垃圾袋走在午夜的大街上。 大约十天后,我把垃圾卖到国际机场旁的一家收购站(现已拆毁)时碰到那个酒鬼老头。他主动打招呼,我看了他卖的废品,是只崭新的60-70斤的水管阀门,还有些不锈钢,比我强多了,应该能卖到50多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