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那年睡裙的回忆

羽叶丁香 · 发表于 2007-11-14 08:45:00

<div class="blogname">春药铺。</div><div class="blogdescr">买春卖春，春色无边。红纱薄衣轻遮面。娱人笑己，一醉方休。梦里黯然泪飘零。药医疗人，古方难寻。铺子里面小事多。</div>我是一条裙子，很普通的纯棉质地。跟了她7年。从她刚开始爱上那个男人之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么多琳琅满目的裙子中她会挑选我，我很讨厌自己的颜色。白色，不耐脏。没有黑色那么强悍的性感，没有红色那么直接的热情，没有兰色那么感性的忧郁，只是普通白色而已。在她身上五年之后终于了解，选择我的原因。因为那只蝴蝶。裙子上小小的将要震翅高飞的蝴蝶。     一个人有多少个7年？看着她从娇嫩的花蕾变成坚强的淡漠的杂草，百感交集。这是代价。爱的代价。她因在那个有风的秋夜见到他后，就下定决心跟随他。这个男人触摸她内心最软弱的部分。可能因为她体质很是敏感，在和他匆忙相间的第二个夜晚，穿着单薄的衣服，所以开始发低烧。隐约的烫手，全身发软。终究摊倒在他身上。最难忘是他在出租车上轻轻用额头顶着她的大脑门，查看温度。然后抱在怀里，迷糊中两人沉沉睡去。     他带她去他家，空无一人。一直抱着她，打衡抱着进了电梯。她的脸搁在他的脖子和锁骨间，有暖意。开了门，她不顾一切的用嘴试探他脸上的每一块皮肤。熊熊大火开始剧烈燃烧，撕扯，啃咬，挤压，这些侵略性十分的动作不停轮番上阵，在床上完成了最终的探索，深深埋葬并释放于彼此体内。她把她的第一次就这样交付给他，温热的血液从体内涌出，却毫不在乎。她明白，对于他，这只是开始。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这些，因为我就是那条她没来得及脱下的睡裙。她就这么带着我走进他的生命。在我第二天睁眼时，我的周身已经步满皱纹。太过纵情，终会太过狼狈。     外面烟花绚烂，鞭炮声此起彼伏。这是他们认识后的第一个春节。她带着我和几件衣服一张机票飞往他在的那个城市。他带她去那个城市一切娱乐的场所。电影院，KTV，餐厅等等等等，都是在半路退出。在看一部大片中途两人开始接吻；在KTV的小包厢里，在她还没唱完的王菲的歌声中；正在迅速的吃饭那刻，欲望之火迅速的燎原，两人只能飞奔回家中。在她停留的12天又8小时中，除了来回的3个小时，其余百分之八十都是在床上度过。记得在她要离开的那天，他带她去动物园看熊猫。他们在去的路上又按奈不住彼此的感情，找个宾馆迅速冲进去。害她差点误了飞机。     在她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此事，就会发笑不已。     他为了求学奔赴大洋彼岸。她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城市中为他而努力着。只是为了那句誓言，你一定要到我身边，等我回来。她穿着我整夜整夜的做题，然后在天空发白之时睡去。放些忧伤的钢琴曲，偶尔会写几篇字慰藉自己孤寂的心。从17岁开始就决定为一个人守侯失去爱的能力。这样决绝，这样坚定，这样悲哀。在别的女孩为身边青涩男生绽放干净的笑容，为小小的惊喜所感动，她已经学会拿支烟冷眼旁观。她明白，自己要的是怎样的感情。为了以后必须隐忍。她竭力隐藏自己的美丽，穿和他一样的衬衫，白色的粗犷风格的凉鞋。这样她觉得他没离开她，宽广的太平洋也阻碍不了两人的距离。     后来，她曾对着那盆叫sky的仙人掌说，她那时的作息时间，是为了保持和他行动一致。每天醒来第一件事站在镜子前，送给冰凉镜子一个早安吻，那是给他的。到了真正和他一起生活，通常早安吻演变成床上的缠绵。当然，这是后话。     19岁考入他的那所城市的学府。在他离开后的那些日子，她从未到过这个城市一次。她暗自想，以后要在那里居住，所以还是保留一点神秘感吧。风还是一如记忆中的凛冽，她裹紧大衣。没有住在宿舍里，因为当她下夜机走出机场那刻，已经看到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别克在等她。跟我回家，他说。      购买了一处口碑良好的公寓，离他公司很近。得知他家中的产业颇多。难怪有这样好的住处。她耸肩。放下行李，解开头上的髻，浓密黝黑的长发顺流而下。他呆住，她说，这是给你的。他颤抖的来回抚摩。用嘴在头发上摩擦，后把头深深扎在她的发里。没有浓烈的香水味道，只有洗发精的清香。他像17岁那年秋天一样，好似怀抱珍宝轻放她在床上。激烈的，沉重的，直接的进入。他越来越投入，而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仿若夜明珠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开始正式的同居生活。她把家里布置的很舒适。养了各式各样的植物。最喜欢的是那盆叫sky的仙人掌。因为她觉得它虎头虎脑。做他喜欢吃的菜，为他把衣服烫平，看许多的书，然后买大量盗版DVD，只是从由听钢琴曲转为风笛。一张CD能伴她度过大半时间。而大学生活不再像高中那样忙碌，很多闲暇时间自己安排，她对跟艺术有关的科目很有兴趣，却对自己的专业打不起任何精神。连主课都很少到场。因为跟同学始终不热络，所以也无人帮她在点名时小声喊到。久而久之似乎大家都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抱有巨大的热情，但对不感兴趣的事始终提不起兴趣，萎靡不振。她一向如此。     学校领导开始注意到神出鬼没的她，公开通报批评，却又许多知名的艺术权威帮她说情。她是天分极高的女子，庞大的人群掩盖不住她的光芒，那些权威早已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犀利的女生。学校勉强答应不给处分，但必须在系上做检查并按时上课。她回到学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没错，按时上课我做不到。系主任愤怒无比，别以为你仗着有人撑腰就狂妄不羁。她玩弄自己的指头，不是的。我和那些老师都不熟。只是偶尔去听他们的课。因为系上有课和我的摄影课冲突，所以无法保证按时上课。系主任涨红了脸，隔了好长时间才啪的拍到了桌子上，茶杯跳下桌，碎掉了。     学校给了严重处分，并提到她的同居问题。告之给她的父母。父母也是那所城市的头面人物，知道女儿在学校里做不到学生应尽的义务还跟一个男人鬼混，愤怒无比，给她下最后通牒。离开他，回到学校去。她打了电话回家，做不到。如此顽固的女子。做不到你就永远别回来，父亲在电话那头怒吼。她说，我不会回去。我们断绝关系。说罢把电话扔进了垃圾桶。她身边只剩下他一人。这年，她21岁。    他出现在了校园里，为了她的处分问题。他的家族在这个城市声望竟如此显赫，他从未对她讲过。他找到系主任并塞了红包，系主任点头哈腰答应从今后对她不加任何干涉。这天，是她第一次晚回家。开了家门见他坐在客厅里，烟头一闪一灭。她转身进浴室，不想说任何多余的话。他拦住她，问，为什么回来晚。她没有吭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做，他看着她。她说，是。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不用别人来插手。转身进了浴室，在水花声中隐约听到他走出家门的声音。她靠着墙慢慢滑下，最后蹲在花洒底下，蜷成一团。     第二天，她背了几件衣服去近郊的一个小镇采风。心情逐渐好起来，拍了许多纯真的笑脸。她突然发现已记不起来自己的笑容。在三日后傍晚时分独自搭顺风车回家。刚进楼道看到他。他巨大的手掌扇到了她的脸上，你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他使劲拽着她的长发把她往家里拉。你现在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项不是我给的？你说啊，说！她沉默，泥娃娃一样的任他揉捏。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个调皮的小男生拉她的头发，她疼的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在那以后她12年都没有留过长发，直到遇见他。     他离开，留下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轻轻用手拨弄头发，地上有小撮小撮的青丝，都是从她头上脱落的。第二天开门见他神情严肃的站在门口，我钥匙忘拿了，今天见一个重要外商代表，我的领带没配好。她温柔的领他进门，脱下他的衣服，帮他摸好胡泡，拿起刮胡刀认真的为他服务起来。在要刮第二遍的时候，他突然吻住她，她无力的靠在他肩上，像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然后就在梳妆台上剧烈的做爱。忘记时间。他把他所有的愤恨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用他的器官宣泄着，可最终两人还是一同达到高潮。她眼睛湿润。她明白配领带只是借口，他内心怀有歉疚，可又是那么高傲的人，怎能低下高贵的头颅说声对不起呢？     我已经被穿到发黄，可还是舍不得去买新的，因为她明白我是她内心时光变迁的见证人。他已经不是单纯是她的爱人，而是亲人，是对手，是仇家，是王者。因为一开始是她爱上，所以他胜利了。他能为所欲为的伤害，无穷无尽的索取，只是因为她爱他。     他给她越来越多的现金，以及一张金卡。你的生活如此乏味，去上街买东西也好，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带的出去的女人。不要穿仔裤和波鞋了，去收拾收拾自己。他说道。她逛了一天的街，然后还是拿回来为他购置的衣服，须后水，和他爱吃的原味鸡。他从未问过她的故事，可能觉得她只是个沉默话不多靠直觉行事的女人。他并不晓得与她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在15岁时就已用法国进口护肤品，有华丽的名牌礼服，亦不晓得在她初中时就已有本田机车。但她对物质没有过高的要求，只给自己买了一块婴儿香皂。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重心全在他身上。学摄影，为偷偷拍下他睡觉的样子；念心理，为猜透偶尔他脑中的坏点子。但读各类书籍，为的是自己有颗充实的心；而钻研哲学，为让自己一直思考。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却不知怎样表达。比如感情，比如爱，她只能安静的面对接受他的全部。好坏对她都不重要。只要能在他身边。每年他的生日，她都在晚上等他归来，然后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他的白天属于家人，朋友，公司里的下属，而只有夜晚才能聆听她对他的祝福。可她从没给自己过过生日。她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忘记了一切关于她以前的事。好似蛹。在一层茧里，她也不愿挣脱。送过用黑白胶片记录下他爱笑的眼睛，他睡觉的模样，安静的对着电脑看报告；一只不贵重但她十分喜欢的怀表；自己的画像，批着头发照镜子的女子。但送的最多的还是关于他的各种照片。她竭尽权利让这个男子溶化在骨血中，永远不能忘怀。     她用自己的身体倾诉对他的眷恋，好似容器。盛满了水，但只要他走进，所有水为他倾洒，容器为他爆炸。他是不喜欢受拘束的男人，在性上也是如此，所以经常忘了安全措施，只能在事后服用药物。可她又是迷糊的人，还是发现有了他的孩子，在三个月的时候。她一人偷偷去医院照光波，看胎儿在肚子里蠕动。很原始的姿式在她的肚中，似乎还在吮吸着手指。她忍俊不禁。一直很渴望有个他的孩子，像他明亮的眼睛，黝黑的眉。在医院外面的草坪上看到一个大概1岁的孩子，她跑过去摸着他肉乎乎的小手，看他灿烂的笑容。想起刚才和那个妇产科和蔼的女医生之间的对话。第一次有？嗯。还在念书？是的，大三。对于这个医生她没有任何的介备之心，因为通常能帮助一个小生命来到世上的人，大都温和善良。她如实回答医生的所有问题。按你这个年纪来到医院，大都是选择堕胎的。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她缓慢的说，我想想，想想。     转身突然跑回医生那里，对医生说，我想堕掉他，请帮我安排时间。那女医生被吓住了，因为她坚定的语气和突然转变的态度。然后告诉她时间和注意事项。在温暖的秋日阳光照耀下，她走回家中。她觉得不该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爱他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不需别人介入。她剧烈强大的爱却掩不住内心的悲痛。落泪了，摸着肚子，对宝宝说，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因为我爱他，只是因为爱他，我不允许自己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希望你原谅我。     去堕胎的那日下午，沙尘很大，她一人来到医院。还是那个女医生。她皱眉，没人陪你吗？孩子的爸爸怎么没来？你手术完后身子很虚弱怎么能回去的了呢？她眼里有泪花闪动。似乎有了宝宝后自己爱哭了，她心里问自己。她对医生笑笑，孩子的爸爸忙，没有来。回家他会照顾好我的。医生这才点点头，推她进入了手术室里。麻药贯穿身体，仿佛精液一样的穿透力。冰凉的手术钳伸入体内，最原始最湿润的子宫内一阵收缩。脸上划过泪珠，妈妈对不起你，我的宝贝。然后因为药力的作用就睡着了。     醒来后，她双腿发软的走出医院，疼痛遍部全身。微微发着低烧。因为爱他，这是代价。她突然想起了17岁那年的初夜，自己早已知道爱他的路多么艰辛，可还是走到今天。她对着天空说，宝贝，你一定会成为小天使，妈妈爱你。    天晴朗的连白云都无踪无迹。在她24岁的时候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在这后我的身上会出现偶尔的血迹，他也注意到了，但还是和她做爱。她终于有天疼的晕倒。被送入医院，在途中她好象看到了孩子在对她招手，又好象看到了那年的他干净的笑容，看到了爸爸妈妈的脸，这些都是她爱的人，可始终与她疏离，她孤寂的内心在支撑着她。但终于累了。她很开心，因为她爱的坚韧。并一直在爱。    她微笑着睡着了。好似17岁那年的笑容，第一次见他略微羞涩的笑容。    死者姓名：伊瑾微    死者性别：女    死者年龄：24    死亡原因：堕胎后紧急大出血导致死亡    备注：无    我随着这张死亡证明一起陪她进入永恒的天堂，去找寻素为谋面的儿子，在那个充满蝴蝶的世界里。她化茧成蝶，飞向远方。    火烧着了裙子，成了灰烬，最后连那只小小的蝴蝶也消失了。---------------------------------------------------------------

17岁那年睡裙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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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吹雪 · 发表于 2007-11-14 10:50:00

什么什么呢

小北 · 发表于 2007-11-14 13:05:00

七年…七年…也许像七彩虹的颜色```却再也无法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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