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华

小不点

(一)他爱她—刘若英

她爱他吗?她自问，答案是肯定的。虽然她从来没有说出口。
他爱她吗?没问过，也不想问，答案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因为她可以感受得到。
他们总是离得很远，见面的次数也是算得出来的。
但是有一天他问她：「我们认识多久了?」
她回答：「不是太久。」
他说：「怎么感觉很久了?」
她说：「因为记得的东西很多。」
他说：「而且很深，很久。。。。。。」
他们总是这样彼此深爱着对方，惦记着对方。别人看不出来，但他们自己很明白。

她说她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可以完全懂她，他也为此沾沾自喜。他甚至奇怪这世界上怎么有两个人是一样的。往往她心里才起一个念头，他已经脱口而出。又或者，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之间是无声的。因为一切对他们彼此而言都是多余的。
他们都是懂得自嘲的人，或者该说，若不这样，他们会开始嘲笑这个世界，嘲笑生命。与其这样，不如把命运对彼此的嘲弄，弄得更彻底一些。

每一趟难得的相见，他都会送一个礼物给她，而这些礼物都不是用钱买得到的，一如他们的感情也不是世俗的方式可以理解的。

一天，很凑巧，他们来到同一个城市。本来约好了见面，可是两个人因为工作，时间总是凑不到一块儿。终于在她要离开的那个清晨，她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要她等他。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如同电影情节，男主角总会在最紧要的关头遇上塞车。她终于要走了，一如以往，她没有生气或是难过。因为在这一段感情里，最宝贵的就是彼此的包容及谅解。她戴上了墨镜，让世界的颜色跟上她的心情。上了车，在雾茫茫的清晨，她的脸显得苍白。

当引擎发动时，坐在车里的她突然预感性的回头，看见了他。她猛地冲下车，把车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缓缓地走向她，手里握着一瓶善存维他命的罐子，因为一路赶时间而紧张的神情渐渐地缓和下来。他笑着说：「这段日子，这罐子一直搁在我的书桌前，里头装着的是我每天闻到的味道，或许已经有些腐朽了，但是我还是决定送给你。」

她将罐子握在手里，一时之间，先前准备好的一大堆话，竟不知从何说起。。。。。。车上的催促声却打断了他们的静默。
「你要好好的。」她说完转身就跑上了车。一路上，她紧紧的握着那个还留着他手里余温的罐子。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若一回头，眼泪就不仅仅只是落下而已。。。。。。她虽没有回头，但她知道，这一路，他的车紧跟着她。

车子进入了车队中，突然间，她的电话响了，手机上显示他的号码。她深呼一口气，接起电话，她还没出声，就听到另一头传来他们曾经一起听过的音乐。谁也没有开口。就这样，两个人耳边听着的是车外同一个场景的吵杂声，配着他们共有的一个生命片段乐章。
但是两人却停留在不同的两辆车上，如同他们的命运一般。

渐渐的，耳边的声音不同了，她像是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回头，眼看着他的车被挤在车队中而慢慢变小，慢慢消失在她眼中。突然他开口了：「我见不到你了。。。。。。」
他们总是这样的错过，胆怯的不是彼此，而是自己。

坐上飞机，她以为整理好了情绪。望着那一罐同时依偎着两人眷恋温度的善存，她慢慢打开了瓶盖。罐子里是一堆桂花。扑鼻的味道有些酸楚，如同他们对于彼此的思念。那香味，就像经过时间的酝酿，哪怕有些变质，却还是如此地珍贵及熟悉。里头藏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一直在想，见面的时候该送你什么呢?临走前，我看到了窗外的桂花树，我决定走到它跟前，在树下捡些落在地上的桂花，这是我想念时闻到的气味。"

有一些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但是有一种感觉却可以藏在心里，守一辈子。

无意中触碰到刘若英写的这篇文字，看完后让我心起涟漪，边看边感叹，一如她演的电视剧一样，让人既压抑又生痛。

(二)似水年华忆乌镇

在决定去乌镇之前我再次把刘若英主演的《似水年华》找出来花了整整一星期去认真的看完了它。看完我有些恍惚，或许她在演的就是自己。

也许会有人不了解，《似水年华》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确切的讲它就是一个童话：6天的相知与相恋，却铭记了一生。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相爱，可是这却是真正的爱情。因为爱情的本质，其实就是冲动。

“我从不在5点喝酒。”
“我也从不喝酒喝到5点。”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发呆。那时我知道英一定是一个寂寞的人，因为只有寂寞的人才会这样的喝酒。那时，文也拿起了酒杯，为她喝下了那第一杯在5点喝下的酒，为她喝下了所有的寂寞。那一刻，两人相拥而泣。

每个人都会被一些东西束缚，上帝就是喜欢用他手上那根长长的绳子，去把一个又一个的人绑紧。但是，上帝却遗落了乌镇。所以，乌镇一直是沉睡的，仿佛整个时间都在静止。“在乌镇好想谈恋爱啊。”在没有绳子的地方，他们都发掘出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和最想铭记的人。可是乌镇不是世界，也没有永恒。英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因为她注定漂泊。但是文不同，乌镇是他的地方，他已经与这个小镇溶在了一起。所以他可以等待，但英却必须离开。一旦离开了乌镇——这个被上帝遗忘的地方，英也就不再自由。她有未婚夫，有父亲，有着太多太多的羁绊。生命不只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那些需要你的人。所以英就把乌镇放在心里。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可以实现的。因为我们无法太自私，因为我们必须为别人牺牲我们自己。

“我们相爱过吗？ ”
“相爱过 。”
“有多久 ？”
“好象是一瞬间。”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很多的挣扎还有惦念。。。。。。”
他们给了彼此希望和回忆，却造成了更大的伤害。文在宁静的乌镇重复着他平静而固执地等待；英在喧嚣的台北过着她单调而沉重的生活。他们都无法去把握。因为他们都善良而寂寞。

“奇迹不是用来等待的，是用来追求的。”是的，所以英终于回到乌镇；文终于飞向台北。

可是这又怎样呢?在乌镇，他们重复的在长长的巷子里沉默；在台北，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擦身而过。命运就是这样的给他们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玩笑。即使他们彼此相爱，即使他们曾经靠得这么近。

“谢谢你让我明白，什么是成长 ，让我明白，我的爱在哪里 。”
“在哪里？”
“在岁月里，在天边外，在有一天 ，我们勇敢坚强的心底。”
“这一夜我好像长大 。”
“我也是。”
“男人是怎么长大的 ？大概是因为女人吧”
“那女人呢？”
“女人？那应该问你才对啊。”
“女人是因为爱上一个男人才长大的，所以爱情是让人成长的。”
“可是往往那两个令彼此成长的人，却常常注定无法在一起。”
“你是说我们吗？”
“是我们，但不只是我们。”

年华终于在这样一天一天中逝去。有些东西终究会被时间改变。说他们不坚定也好，成熟了也罢，日子总有一天会过去，不在乎在这个角落曾经发生了什么。但不管这个年代怎么令人失望，人们还是期盼着纯真的爱情，哪怕它只是昙花一现，也能给生活增添一点点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