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秋月(1)

灿烂阳光女 · 发表于 2006-8-17 23:32:00

秋    月    这是一个发生在八十年代的故事,在湖南的那个山沟里,几乎所有农村孩子上学的目的就是:争取中专指标,跳出农门……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一)欲哭无泪     “秋月呀，过两天，你贵珍姐就要去广东了，她们鞋厂还可加人，今而中午，她过来问我，看你去不去。贵珍这娃是心眼好，人家小菊想跟她去，她还不答应呢，嫌她黑。贵珍说是看我们家困难，想帮我们呢……。贵珍这娃可真好，如今她是副厂长了，有权加人。”     昏暗的油灯下，秋月妈低着头，认真的补着一件蓝大褂，这大褂显然很破旧了，肩头与手肘处已补了不止一次，可这是秋月的父亲的“工作服”，每年逢“双抢”季节，它就不分昼夜套在秋月父亲的身上，过几天，“双抢”又要开始了，秋月妈便趁晚上翻出一家大小的衣服，将破旧处补好。     秋月借着灯光为母亲穿针，随后就将已补完的衣服折好。农家的夜晚通常就是这样过。虽然每个房的房顶垂下了一个灯泡，可停电的日子居多数。但秋月家却不是因为停电而点煤油灯，那是去年十月份，队里的电费由每度一元五角涨到了两元八角。秋月父亲算了算，还是点油灯合算，也就将电线一剪刀给剪断了。那时，一起间断电线的还有好几家，其中包括与秋月父亲最要好的胡大桂家。秋月的父亲如所有男人一样，摇着把大蒲扇串门去了，农家男人的夜晚就在串门聊天中过去，运气好的，碰上桩转卖黄牛的户头，从中作个“中人”就能发个小财，捞上一包当时最流行的“岳麓山”香烟，售价每包二角二分。     “妈，贵珍姐到底在广东干什么呀？去年不是在飞机场开票吗，今年怎么又当上了鞋厂副厂长呢？人家又说她其实什么都没干。”     “这娃，广东是大城市，贵珍说只要有本事呀，今天在这里不想干了，明天又可到那儿干。象陈家铺的三娃，去年也是贵珍带去的，前几个月就寄了八百块回了，要不是那娃心狠，跟别人台湾老板跑了，她家就好喽。”     “妈，什么事就你知道！”秋月显然不同意她妈的说法，陈空铺的三娃，她又不是不认识，人空虽漂亮但很本分，又善良，怎么跟台湾老板跑了，连爹娘都不要呢。不过妈说的也并不是毫无根据，全村的人都这么说三娃的，去年也是“双抢”之后，三娃随贵珍去广州打工，头三个月，三娃共寄了八百元回了，第一次两百，第二次只一百，第三次寄了五百，这是真的，汇票是贵珍代写的，从广州发出的。那阵子，三娃的娘逢人变夸女儿懂事，夸贵珍是救命恩人，可三个月之后竟杳无音讯了，连贵珍也没个回音。三娃爹娘真担心女儿的安危，病了吗？被厂里开除了吧？这点决不可能，三娃人老实，不会无缘无故被开除。于是，村里的妇人们就瞎猜疑，有人说三娃被人杀了，有人说三娃与贵珍一起偷渡到外国去了，猜得更多的是说三娃在广东一定没干正经事，与贵珍一起被公安局抓起来了，谣言一直到春节。腊月二十八这天，贵珍一个人大包小包回到了胡家湾，听说是坐飞机到省城后，租专车回的，乡亲们对胡贵珍的阔气也习惯了，他们不再包围贵珍的一头染得金黄的头发指点，因为乡亲们都认为，只有这种“怪模怪样”才是广东人的象征。大家只围着贵珍问三娃的下落.     问得最可怜的是三娃娘,秋月与伙伴们也去打听三娃的下落时,碰上了三娃娘。那时贵珍略带气愤地告诉大家：三娃跟人家台湾老板跑到台湾去了，连招呼都不打，太不够朋友了！     于是大家全都相信了，于是人们开始诅咒三娃翻身忘了本，同时又对三娃娘同情起来。哎，乡亲啊乡亲，你们不相信你们的女儿三娃，怎么又如此相信你们的另一个女儿贵珍呢？难道只为了贵珍一身特区装束？ “妈，三娃走了，连招呼都没打，贵珍又怎么知道她去了台湾？再说，三娃也了两年初中，干吗叫贵珍代她寄钱呀？她又不是不会写？”秋月折好了所有衣服，挺了挺腰，向母亲提出了两问题，那神色充满了对贵珍的不屑与鄙夷。     “你这鬼丫头，尽胡说，你管人家干吗？人家爹娘不都不顾了，还提她！”秋月妈把针尖往头皮上擦了擦，抬头望了女儿一眼：“你说，你到底去不去呀？你去了，就为你爸分担了一半担子了。”     “我不去！秋月坚决地说，继而又嘟啷了一句：“我听别人说，三娃是贵珍给卖了。” 轻轻的一句吓得秋月妈赶紧来捂秋月的嘴，针尖将秋月脸刺了一下，痛得秋月大叫了声“哎哟”。     显然秋月最后一句话起来作用，使秋月妈动摇了送秋月南下打工的意思。秋月妈不是不知道，卖人是什么回事，前几个月，邻村一户姓曾的两姊妹就被骗去卖了，公安局将她们分别从河北、四川送回来时，两姊妹都怀有三个月身孕了。那两姊妹可怜啊，姐姐卖到河北给一个四十八九岁的老光棍做媳妇，妹妹卖到四川，男人是个二十多岁，成天躺在床上，“呼噜呼噜”喘起的哮喘病人，听说每次同房都是被捆住手脚，唉，多可怜啊。     “作孽，作孽啊”秋月妈呢喃着，不再提秋月打工的事了。这个穷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宁愿死也不愿女儿受那种罪。     “秋月，你马上进初三了，妈也不想你退学，好歹混到毕业，考个中专，你就好了。可是，家里哪来的钱给你上学啊，你爸身体又不好，你下面还有三个妹妹呀。”     秋月本想说句你不该生这么多孩子，可终究没说出口，她明白农村的传宗接代的观念，还有想生个干活的儿子的迫切，如果妈不是想生个能踩打稻机的儿子，也就不会生下妹妹秋盼后，四处躲藏再生二妹秋完，小妹秋平。 “妈，我可以利用放学时帮别人干活，赚学费的。”     秋月想了想，跪在床上朝母亲移了两步，以一种商量的口吻问她母亲：“三队的柳爷开了个养猪场，我去问问要不要人打猪菜。”     秋月妈没作声，算是默认了这个方法，柳爷家的养猪场办了两年多了，请了许多人打工，秋月妈心里只怨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去那赚钱。     “妈，我考上中专，就吃皇粮了，那时，我就让你穿绸子，缎子，穿咱胡家湾没见过的衣服，再也不要这些破烂了。”秋月充满希望边说边将那堆折好的衣服一顿抖散，似乎马上就要舍弃这些破烂，去开始新的生活，可很快，    她又回到了现实中来，一件件将衣服重新折起来。      秋月妈终于被女儿逗笑了，用食指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乐呵呵泼了瓢冷水：     “谁说你能考上？”可母亲的笑容里带着无限欣慰。                                                 *           *          *            *     第二天吃过早饭，秋月娘就直奔柳爷家，恰好这天柳爷在家，秋月运气真好。     柳爷见从不串门的胡家母女到他家，很诧异，但他装作很熟的人打招呼：     “稀客，稀客，快屋里坐。”随后就亲自泡上两杯茶。 秋月妈捧着茶杯，不知怎么开口，半响才吞吞吐吐说道：“他柳爷……”秋月妈低着头欲言又止，也难怪这位不识字的母亲，对这种求人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平日里，秋月父母这对憨厚夫妻可是从不求人的。     “大妹子，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柳爷可是爽快人。”柳爷和蔼地说。在柳爷看来，这对母女一定是来借钱的，每年的这个时候，向柳爷借钱的人不少。几乎每味开口的都得到了满足，柳爷并不吝啬，他认为乡亲们向他借钱是看得起他，何况这些乡亲们一次就借那么三五十，并不是柳爷为难。     秋月悄悄的打量着柳爷，这位老人约六十来岁，慈眉善目的，头发有两成白，向后梳着，一位农民企业家的形象。     秋月对柳爷放松了警惕，见母亲不敢开口，她抢先说道：柳爷，我想读书，没钱，想帮您干活赚点学费……”，说到最后，秋月的声音也越来越轻，似蚊子叫，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好个伶俐的丫头，想读书，好样的！你说，你能干什么？”     见柳爷如此说，秋月的胆子放大了，她高兴地告诉柳爷：“我能打猪菜，放牛，扫猪圈……”。 秋月一抬眼，望见门口柳爷的小孙子在玩蚂蚁，机灵地又加上了句：“柳爷，我还会教小孩子识字，算算术……我每年都考第一的……”。    “行，柳爷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衔着一只带海绵嘴的香烟在屋里踱了一会，他对秋月说：“小丫头，我家的猪全是吃饲料的，用不上猪菜但我决定分两头猪出来用野菜喂，留作年猪。你呢，每天根据老刘（饲料员）的安排打猪菜，给你每蓝五毛钱，你教我小孙子功课，他每考100分，我奖你十块钱，好吗？”    “恩，谢谢柳爷”秋月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不过”柳爷接着说：“如果你打回了有毒的野菜，猪死了可得照价赔偿，你是农民的孩子，应该不会吧。当然，如果猪长得好，过年，我拿十斤猪肉作奖赏。”秋月高兴极了，她们娘俩差点没向柳爷磕头，一边连声说谢谢，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等等”柳爷叫住了他们：“丫头，你下期学费是多少？”     “二十，柳爷。”秋月低着头回答。     “拿着，这是二十元，以后在工资里扣。”柳爷从口袋里抽出两张“工农兵”递给秋月。 就这样，秋月升入了紧张的初中毕业班，也就开始了她的半工半读的生活。她每天利用午休时间赶紧打猪菜，有时，连下课也跑到校外匆匆扯上几把野菜等放学后去收集，在那个时候，发现一块茂盛的青草地对秋月来说，无疑如饥饿的人发现一大盆馒头一样喜悦。放学后，秋月直奔柳爷家，她要为刚放学的明明复习当天的功课，检查他是否掌握牢固了，然后再找一些有难度的思考题，竞赛题给小明明。柳明明念小学二年级，在秋月辅导下，进步很快。晚饭时分，秋月回家匆匆扒过饭就开始复习自己的功课，可是，瞌睡就偏爱这种十五、六岁的少女，秋月不得不模仿古人用冷水冲头，久而久之，每逢雨天，秋月就感觉头疼。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春节来临了，秋月除了应得有的工资外，还得到了十斤猪肉的奖赏，同时秋月还得了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绩。柳明明由一个小顽童变成了双科成绩100分的好学生，于是，柳爷还奖给了秋月20元钱作为鼓励与感谢。    这个春节，是秋月最快乐的一个春节，妹妹秋盼、秋完、秋平全都兴高采烈，因为母亲炒了一大碗肉，这是第一次家里在没有贵客的时候炒肉，并且任她们姊妹吃，不会在她们夹菜的时候妈妈朝她们瞪眼睛。秋月妈望着三个女儿，她看到一线希望，可同时也看到了忧愁。是啊，女儿一年年长大了，秋盼小学毕业了，下半年要升初中了，成绩并不比秋月差，秋完今年九岁才上小学一年级，并不是她笨，相反她很聪明，懂事，这点甚至超过了秋月，秋完五岁那年，完全可以念书，只因那年，自己生了秋平，家务事全搁在秋完身上，洗尿布，带孩子，那年，秋完她爸硬要将秋平送人，可自己不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怎么就舍得送人呢。幸好秋平满月后，乡计划生育委员强行将自己拖去结扎了，否则，她还不知会生下多少个儿女。秋月她爸性子不好，稍不顺心就骂人，一骂就骂自己绝种了，骂婆娘们没能为自己分担子，骂自己累死累活，没用，累些个家产无人继承。哎，想起这些，秋月妈不由得暗自垂泪，感谢菩萨保佑，秋月这孩子懂事，好歹为家里减轻了些负担，这不，过年肉就是她赚的，就连她爸还夸了她了，死老头子从不夸女儿的。                                                                *           *          *            *       五月很快来临了，各乡中学开始分配中专指标了，秋月胸有成竹，指标分配是按最后一次摸底考试取前面名次。在五月这个关键时刻，许许多多家长开始往校长家送礼了，送鸡送鸭的，提鳝鱼王八的，同学们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秋月可没把这放心里去。她知道，那些送礼的人是因为成绩不过硬，心虚着呢。凭自己成绩，别说分指标，就是考个省、部属中专都没问题。这并不是吹牛，从小学到初三，哪次考试，不是她胡秋月第一？ 五一劳动节这天，学校没放假，校长召集全校师生及家长开了大会，秋月妈也参加了。大会气氛很活跃，家长们一个个交头接耳，心不在焉地打听别家孩子的成绩，心里也望着在大会上，老师能表扬一下自己的孩子，哪怕只点一下名，说句有希望都满足。         大会开始了，家长们静悄悄的，洗耳恭听校长的发言。校长为同学们敲响了警钟外，就开始举上届，上上届同学的例子：谁平时成绩，因为考试怯场失败啦，谁平时成绩不怎么样，因后段时间抓得紧，而赶超在前啦，等等等等，最后，告诉大家：5月20日举行最后一次摸底考试，凭那次成绩将十三中专指标分给前十三名。 紧张的三天考试后，秋月感觉比平时发挥得更好。她没有如其他同学那样每天钻着打听成绩，打听名次。在秋月看来，自己该琢磨的是报考个什么学校。         成绩是二十六号出来的，采用红纸出榜的形式告诉大家，红榜贴在校门口的围墙上，榜上写着5月20日摸底考试，前五十名的姓名与总分，在红榜下面标注着前13名报考中专，后三十七名报考县一中。发榜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秋月没去，她已习惯了红榜上首位那“胡秋月”三个了，她不想装模作样去挤、去问、去看，她只坐在教室里画一张几何证明图形。       “秋月！秋月！”秋月听出是海涛的声音，这家伙，每次都这样，遇上点芝麻大的事就嚷嚷，弄得人心慌慌。这点，海涛是遗传了他妈的。他妈姓赵，是秋月父亲的世交胡大桂的老婆，一天到晚在家里，“大桂、大桂”地叫，连踩上坨鸡屎都呼爹叫娘的，不过，那赵妈人好，心软，秋月一家挺喜欢她。       “什么事呀，叫、叫、叫、烦不烦啊？”        “秋月，你还有心思在这啊？你知道吗？你这次考试14名，14名，知道吗？中专指标只有13个呀！”胡海涛几乎气急败坏地吼叫，继而又低声说：“我更惨，十六名。”       秋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呼”地站起身来，抓住海涛的胳膊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没什么，我们去问班主任。”胡海涛几乎是流着泪拉着秋月去找班主任曾老师。 曾老师慢吞吞翻着成绩册，然后扶了扶眼镜框，边将成绩册递给秋月，边说：“你去问问数学老师吧，如果你数学发挥正常，就是第一名了。”       秋月哆哆嗦嗦找着自己的成绩：数学69分！      不可能！不可能！     “曾老师，有没有搞错呀，我数学没错题，我数学一直是第一呀！”     “走！”海涛气愤地拉着秋月：“找李校长去！”教他们数学的是李校长。        秋月与海涛来到校长办公室，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李校长倒先说话了：“胡秋月同学，我正想找你谈话呢，你来得好，坐！”李校长指着办公室前面的沙发叫秋月坐，秋月没应。    “胡秋月同学，你数学成绩一向很好，这次怎么留下最后一页偏难题不做？忘记了，还是不会？”    “最后一页题没做？不会吧？”秋月低声说，然后慢慢坐下来抬起头央求李校长：“麻烦您让我查一下卷好吗？”     “查卷？这怎么查？卷子全部交教育组了。”李校长若无其事地弹弹烟灰，开始收拾书本回家。秋月与海涛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秋月越想越不对，她知道自己的学习功底，从小到大，同学们一旦考得不好，都以“粗心”为理由原谅自己，可秋月不是，她一直以“粗心”为耻辱的，并且每次考试，她绝对没有因“粗心”而丢过分。 晚饭时分，秋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借口借墨水来到了海涛家，与赵妈打过招呼后，秋月来到了海涛房中。     “海涛，告诉我，这次考试数学最后一页是什么题？”     “是一个三角函数题求出来是个钝角，作图题是一个圆和圆的切线。”     “对，对！”     “你再想想，海涛，这几个题是不是最后一页的，这几题并不难，李校长说最后一页是偏难的。”     “就是啊，莫非？莫非……，我也丢了一页？”     “你数学多少分？”     “93”     “不可能，决不可能，你丢了一页怎么能得93分。”     “是呀，秋月，那就是李校长在故意陷害你！”         秋月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两行愤怒的泪水，李校长啊，李校长，你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我的梦想破碎，将我的中专校门堵死了啊！为什么你要陷害一个农家苦女孩，我可是我家的希望啊。 为什么呢？秋月怎么也想不出理由来。     “秋月，这不公平，你知道吗？余娟、刘浩伟、李微微、甘毅平，他们都分到了指标，成绩这么差！”     “余娟？刘浩伟？甘毅平？还有李微微？对了，海涛，你看余娟是供销社的，刘浩伟不是刘老师的侄儿吗？甘毅平他爸是乡长，李微微，好你个李校长，自己女儿成绩在班上一直三十多名，这次跃到全校前十三名了，原来你把我的指标给了你自己的女儿！”秋月流着泪，咬牙切齿的骂着。         海涛这时也醒悟过来，如果不是这些“关系户”自己也可分到指标的。他气极了，一拳砸在桌上，桌子震了震，此时此刻，如果海涛将桌子当成李校长，即使将它砸个稀巴烂也不解恨。        “狗日的，我真想砸了它！”         秋月明白了自己未来的命运了，她知道自己的憧憬，自己想考中专，吃皇粮，为母亲买绸子缎子的憧憬全毁了，毁在了姓李的人手里，不，不能啊，可是，我该怎么办？海涛，海涛，你快告诉我呀！我该怎么办啊？ 秋月再也控制不住，扑在海涛肩上大哭起来，泪水湿润了海涛的肩头，此时的秋月，就像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发现了一棵小树苗，她哆嗦在依稀的树叶里，不求能逃过噩运，只为一丝安慰。         海涛抱住秋月的双肩，紧锁着双眉，他显得那么沉稳，正是这种沉稳，这种男子汉特有的沉稳给了秋月点点安全感，海涛明白，李校长陷害秋月的理由已经很明显了，想从李校长那讨回公道已是不可能了，李校长啊李校长，你的谎言太残酷了，也太没水平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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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香茵 · 发表于 2006-8-21 15:55:00

我觉得她可能会跟贵珍走....LZ快点出续啊.........

灿烂阳光女 · 发表于 2006-8-21 19:56:00

谢谢大家的关注,我办公室的妹妹因为偷懒,好久还没打出来,我在催她了.只要她打出来一节我就马上传上来。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等续集的时候，我们不防来猜猜剧情发展，那样也不寂寞的。那么第一节我们就猜：秋月到底会怎么办？    大家说好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21 19:59:02编辑过]

冷傲鲲鹏 · 发表于 2006-8-22 10:57:00

那时我刚出生啊，是8几年啊。

落寞微笑 · 发表于 2006-8-22 13:22:00

80年代在记忆里比较清晰的就只有那时候流行的大波浪卷发了

上官林夕 · 发表于 2006-8-26 23:13:00

那个年代中专是农村人跳出吃国家粮的最好出路.所以指标也是限制好严的,不过录取的分数也是蛮过的.好象比重点高中的还要高.不知道楼主写的大约是在哪一年?初中只需20元,应该在80初的样子.可恶的校长.破碎一个孩子的心.现在来说的话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了在当年那个纯真的年代这种真是十恶不赦. 期待下一集.

恰苹果滴猫 · 发表于 2006-8-27 13:07:00

那个年代偶了解不深..借此了解一下吧.唉...社会有时就是如此黑暗.期待续集

当爱已成往事 · 发表于 2006-8-27 11:46:00

写的好啊！

恐龙小玩具 · 发表于 2006-9-16 20:04:00

好长啊．

只哭一分钟 · 发表于 2006-9-16 19:59:00

可恶的李校长~~~哎可怜的秋月~~~~

[原创] 秋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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