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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挣脱开云的怀抱,双眼含着泪水,抬头对他说:我们有将来吗? 云看着我,没出声,轻轻的将我揽着,我眼泪又不由自主的往下掉,推开他,说:我要走了. 他抓住我的手,问: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我摇摇头,没有回答. 回到家中,倒在床上便缨缨的哭着,脑袋一片空白. 当一个人闯进你心里的时候,你一点准备都没有,象用激光射了一枪,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时候,他就来了,躲在你心房那个最敏感的部位. 也许云只是我生命中的一阵风,在我最烦最闷的时候的那阵凉风,舒服而又令人遐想. 云有时会在电话里问我:为什么想他,想他什么?我说我不知道,我一点概念都没有,但就是想.又有人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你想一个人,并且告诉他的时候,你就爱上他了.我曾经试着想告诉云我想他,但是没有成功,那天他没有接我的电话,发短信来对我说:奇奇,我不方便.从那天以后,我就没有打电话告诉过他我想他,也没有过那份心情. 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如果你想每天都和一个人在一起,那么你爱上他了.我没有想过每天都和云在一起,没有想过和云一起过日子,所以,我想,我还是没有爱上他的. 但是为什么,我听到他叫我小傻瓜的时候,会觉得很舒服甚至有一点点幸福.为什么他说他会给我电话的时候我会很乐意等待,他说要来看我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不够漂亮? 我对云说:如果我和他分了,我就跟你过吧. 云对我说:我喜欢你,不会让你为难,我会等你. 这么说来,是不是我在诱惑他也在诱惑我自己呢? <二> 因为有接触,才会有摩擦.能够相处最好的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没有接触没有摩擦. 所以,很怀念没结婚前与闷葫芦相处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闷葫芦甚至会对我说:思念最苦莫过于两地相思,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你. 当然那时我也不觉得他是闷葫芦,我甚至觉得那是一种成熟,一种深沉,一种所谓的男人气概. 然而,优点不会永远是优点.它会变,就象一种潮流,不会一直流行,会有它的期限. 那时闷葫芦会对我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现在闷葫芦会对我说:你看看你现在,象个深宫怨妇.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很意外,意外得当听得他那句话我没有反应,然后之后的几天就天天以泪洗面,真真正正的成了一个弃妇.所有的感情都会有期限,所以我当然不会当一辈子的怨妇,想当也不行.只有那么几天,就恢愎过来了,虽然恢愎的也许不是很好,但至少不像一个弃妇. 几个月后,一个偶然的相遇,碰到了云. 因为陌生,所以客气;因为陌生,所以好奇;因为陌生,所以有好感;因为陌生,所以希望有一天能不陌生. 云会对我说:我喜欢你,一直一直. 我说:为什么要说一直?是不是真的承诺是因为没把握? 云说:是因为我一直渴望着这样. 我想无论如何,承诺是绝对是因为没有把握,我们只是彼此不确信这段感情而已. 云对我说:小傻瓜,别把自己的未来圈死,让它静静的发展. 于是我开始害怕,我渴望着与云有未来,但是我又不可以与云有未来,不是感情与责任道德的问题,是因为我对自己没把握,没信心. <三> 我每次问云什么时候走的时候,云都会问我: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我说:我说了算吗? 云说:不算,但是想知道. 我说:不说,说了也白说. 云就会对我说:你这个小妖精,为什么总是折磨我? 然后,无语. 云说:我要来看你,要抱抱我的奇奇. 我便开始实实在在的害怕了,我说我不要,我就要这样子的距离,我也只能接受这样子的距离. 云说:也许你只是寂寞了,你只是把我当消遣,你根本不想跟我有现实.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而已. 云说:没关系,我等你. 说等人的是胜者,让被等的有希望.如果有一个人说等你,你会信吗?也许你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次说你不会信,可是你心里却会渴望着对方真的会等,虽然偶尔你会愧疚,但是事实上你希望对方真的会等. 至少说等的人有主动权.他可以决定给对方希望还是失望. <四> 跟闷葫芦生气的时候或者心情好的时候,我也会对云说:不如,我真的跟了你吧. 云说:好. 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那么简洁,让我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没有表情.虽然他会写信告诉我说:也许你会以为我没有感情,不解你的风情,可是我有感觉的,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沉淀. 说跟他的时候,我自己都不信,他说好的时候,我如何相信呢? 也许我和云都只是彼此需要的温度,让彼此不再感觉寒冷而已. 云喜欢一遍遍的叫着我的名字,对我说:我想你. 有那么一刻,我感动的无法呼吸,无法回到现实中来. 云也会对我说有很多次在梦里梦到我,而我有时,也会想他想得无法入睡. 云说:也许最后,才发现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我说:是天生的情人还是伴侣. 云说:有区别吗? 我说:也许会有天生合适的情人,我想不会有天生合适的伴侣. 云说:小傻瓜,为什么你的心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也许,我们只是在还没开始的时候想着怎么开始, 也许,我们只是在没有预期的时候想着怎么结束. <五> 有人说,这个世上最可悲的不是不相信爱,也不是找不到爱,而是找到了却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可以有幸福. 而我,就是这么一种人. 我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爱我,男欢女爱的那种. 我拒绝谈实质性的感情,拒绝和一个喜欢的人有将来,我害怕. 我问云:我们可以吗? 云说: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可是我已经有了他. 云说:小傻瓜,你的心一直是自由的,没有谁可以约束你. 真的可以吗? 云说:你愿意就可以. 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云说:把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这样你会很苦的,我会心疼. 我宁愿苦,也不愿心疼. 云说:所以有时,女人会阻止男人的努力. 我说:也许吧,我不想让自己无能为力. 云说:结果,男人会因为被阻止而困惑,怀疑. 我说:嗯. 云说:男人的辛苦,能被心爱的人认可,是最大的满足. 云忙的时候会对我说:小傻瓜,你等我一下,等一会,我就和可爱的奇奇厮守在一起. 我想我真的够坏,我甚至会对云说:我不要嘛,人家现在就要和你在一起. 然后云会对我说:奇奇,我想抱抱你. 我发现我的心抖的厉害. <六>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也学会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刚刚挂他的电话,却又开始发短信给他:我又开始想你. 他说:嗯,我懂. 哎,怎么会懂? 每次离开的时候云都会对我说:我会想你的,奇奇,喜欢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云就闯了进来,在我还没有挪开位置给他的时候,他就挤了进来. 我说:我这里没有你的位置,你做我的哥哥吧,站后面去. 云说:不,坚决不干!坚决不站你的后面! 我说:你要站哪里? 云说:我站你的左边,介于老公和哥哥之间,可以说我要做你心底的影子. 我说:哎,也许我们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云说:也许我们本来是没有感情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感情会渐渐地漫延,然后不受控制的疯长. 我说:不会的,我想进的时候,你会沉默;你想进的时候,我会害怕而后退;我们不会同一个时间想做同一件事情,所以,我们注定只能是个没有故事的人. 云说:奇奇,为什么?我们会突然一下子变得很悲观,对未来很没有把握? 我说:因为爱情只会是童话,不会是现实. 云说:傻奇奇,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云说:为什么你不相信你自己. 云说:凭什么局面要由你来控制,别以为局面是你们女人控制的,请给我们男人留点面子. 云说:我相信有一个女孩,她一定在等着,等着我去牵她的手.为了她,哪怕找上几辈子我也不会放弃. 我说:你比我幸福,我已经没有希望了. 云说:奇奇,别这样,你有希望的. <七> 会有一段时间,我们对未来充满幻想,又会有一段时间,我们会发现再多努力也无助. 我有时会问自己:我爱云吗?可是我真的不清楚爱的定义,我真的可以也愿意和云在一起吗?可以过所谓的幸福生活? 云说:你知道吗?我最盼望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我说:不要,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云说:嗯,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便开始认认真真的考虑自己和云可不可以有将来?和云的所谓将来是不是只是象现在和闷葫芦的延续? 闷葫芦是我的丈夫,只是他平时不爱说话,我叫他闷葫芦. 在还没有想和云开始的时候,有一次云问我: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一刻也呆不下去! 我是个不善交际的人,所有的感情,都分给了有限的几个人.凡是我能叫出名字的人,在我的生命中,都有着相当的份量,是不是因为有时自己给得太多了,期望得太高了,设想得太好了,才让我们有了失望痛苦的理由? 为什么,曾经想分分秒秒厮守在一起的人,如今却觉得一分一秒都无法呆下去? 云说:他对你好吗? 我说:嗯,好得别人无法相信,可是他太压抑自己. 云说:试着让你懂他,也让他懂你.你的他,那么压抑自己,不好. 我说:试过,但是无能为力,是不是我想要的太多,要一个人懂是不是件很奢侈的事? 云说:傻瓜. <八> 闷葫芦在我心中,一直占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虽然我时刻准备着离开他,而他,也被我伤得差不多刀枪不入了. 他是我生活中的伴侣. 曾经我们也是很舒服的情人,有着无限的思念与想象,有着数不清的愿望与未来. 于是,我相信,我和他,可以很好.然后,我们就领了那张自以为神圣的结婚证书. 曾经我说:我相信自己比那张纸有魅力得多,如果用那张纸来约束他,不如我自己来得有效. 曾经有人对我说:没有谁的爱情可以超过十八个月. 我不信,我坚决不信,我觉得我可以和闷葫芦生活得很好,很幸福.我坚信婚姻会可以让爱情保鲜,婚姻是爱情的冰箱,可以保鲜的,虽然不是可以一直保鲜下去,但总是能保一段时间. 也许真的可以,只是那段时间,家里停电了,冰箱没有发挥作用;所以,我们还没来得及享受所谓爱情的时候,就发现它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难闻气味.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彼此沉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云对我说:爱情是一条活在泉水里的鱼,有令人振奋和欢欣的活力,而婚姻是晚餐桌上的红烧鱼,比的是口感和烹饪技巧.为什么女人在抓到活鱼后就只想往厨房跑.... 我想,其实未必是女人喜欢这样,有时做这种事的是男人,爱情里,谁爱得多一些,谁就被动一些.既然是被抓到的活鱼,当然有选择养和杀的权力. 也许,很多人都觉得鱼被杀了才不会跑,有安全感;谁能料到被杀了以后,不是安全,而是生活从此不再有活力,且随时有另外一条活鱼闯进来. 我宁愿相信,我和闷葫芦的那条鱼,不是被杀死,而是被撑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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