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猜你喜欢
楼主: 影子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洗手间出来我还沉浸在回忆里,一打开房间的门就听到震天响的声音,整个屋子格外闹腾。我一进去就看到某某某,某某某,一帮子人坐在房间角落的大沙发里。我们学校高官的子弟特别多,一个比一个能挥霍,真他妈败类。有人在叫,林岚,坐过来。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姚姗姗,我们学校的校花。她坐在顾小北的身边,像个珠光宝气的孔雀。顾小北在削一只苹果,削完之后递给了姚姗姗,而姚姗姗却说,你帮我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我不好咬。我靠,比我当年都矫情。而顾小北还真就好脾气地替她把苹果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于是我知道了,原来顾小北的新女朋友是姚姗姗。

    我望了闻婧一眼,她看着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附带了些许的同情。我知道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是在对我说,林岚这次你可真栽了。

    在我们学校追过姚姗姗的人那可真是车载斗量,而且前赴后继没见消停过。我当时听说有这号人物的时候立马联想起百万大军冲过封锁线的场景,而姚姗姗就是那难以攻克的碉堡。一个战士倒下去,无数个战士站起来。一个学校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顾小北这小青年真是走运了,竟然死猫撞了只耗子精。

    我在顾小北身边坐下来,说,小子,能耐了嘿。

    顾小北定睛望着我,表情那叫一个严肃,跟我爸梦游似的半晌没说话。然后把那个苹果递给了我。姚姗姗立马不乐意了,我说你小子胆儿够肥的,公然在爱人同志面前红杏出墙。

    顾小北好像真在梦游又转身把苹果递给姚姗姗。姚姗姗接过去的时候表情那叫不乐意,我估计怎么着一根大梁子也给结上了,估计还是根钢筋水泥的。我这人特怕和人闹别扭,可好像天生就特能惹事儿。不过今天这事儿可跟我没多大关系,人民群众作证,全是顾小北昏菜了。

    我拿眼横他,他说,全是以前被你欺压惯了,一坐在你旁边就觉着自己是奴才。

    然后我听见姚姗姗咬苹果咔嚓一声特清脆,我估计她把苹果当我脑袋了。

    吃饭的时候我在方圆两米的饭桌上空挥舞着我的鸡爪子,我在家窝久了,山珍海味得多捞点。况且如果不是跟着老爸老妈混饭局的话也不是经常能来这种老百姓得卖血才能喝碗粥的地方混饭吃的。所以我就不客气了。仔细想想我似乎从来都没客气过。

    那个男的满脸通红,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是兴奋多过害羞。他身边一群衣冠禽兽跟着起哄。他也就麻着胆子过来了。我抬头瞪着他,我说你要再走三步试试,我他妈不灭了你!估计是我眼中愤怒的火焰特别旺盛,那男的很明智地止步了。姚姗姗在那儿继续煽风点火,说,出来玩就要玩得起嘛,不能玩就不要玩。我瞧着她那样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他妈的我出来玩的时候你还在吃麦当劳呢。姚姗姗又说,那要不就喝酒,违反游戏规矩的都喝酒。我什么都没说把啤酒杯推过去,我心里想随便你倒,我还不信你一杯啤酒能把我放倒了。

    结果姚姗姗比我想象的都狠,转身拿了瓶五粮液过来,冲着我的杯子就倒,哗啦啦跟倒纯净水似的。我心里后悔得都想自尽了脸上还得装出大尾巴狼的样子。我就在琢磨,早知道就让那男的亲一下了,又不少块肉,青春痘又不传染。

    姚姗姗倒了接近大半杯停住了,然后拿眼睛挑衅我。顾小北终于说人话了,他拿着杯子想要倒掉,说,这就过分了啊。姚姗姗不乐意了,她说,规矩又不是我定的,我有什么过分的。顾小北看着她,表情已经有些愤怒了。我也不想他难堪,于是端起来一仰头就喝了。一边喝一边想姚姗姗你丫最好烧香告儿佛别落我手里。

    放下杯子的时候我估计我都醉了,不然我怎么会看到顾小北眼睛里像钻石似的五光十色呢。

    一直吃到灯火辉煌一大帮子人原形毕露,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也有人在屋角支着头装沉思者。

    我也不知道饭局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我们走出去的时候颜伯伯那边声势才刚刚起来,估计战争还没开始。

    走出饭店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风吹过来已经没了暑气,白天的热几乎都散了。一大堆人走得差不多了剩我、闻婧、顾小北小两口子和白松小两口子。

    白松说,要不去哪儿续摊儿吧。

    闻婧立马来了兴致,这厮一到晚上精神好得跟贼似的,一双眼睛亮得狼见了都怕。我累得都快散架了就说我老骨头了想回家去。闻婧瞪着我就跟我欠她二百块钱似的。姚姗姗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林岚你就去吧,就当是陪陪我。我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着当时一股恶心就往上翻涌,我想我和你第一次见面而且刚还针尖麦芒地来着怎么突然就跟相识了五百年似的那么瓷实啊。只是我不好说什么,既然姚姗姗面子都做足了那我怎么着也得把里子补上啊。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两辆车飞驰在宽阔的大马路上,朝更加灯红酒绿的地方开过去。

    我在车上弄得晕头转向,那开车的司机一直嘿嘿地笑,笑得特内疚,估计他以为我晕车呢。我打开窗户玻璃让风吹吹,保持革命清醒的头脑,我看着坐在我旁边的姚姗姗,坐得特端正,跟外国首相的夫人似的。

    我这人就一狗脾气,特爱跟人叫板儿,从小跟我妈叫板儿,然后是跟幼儿园阿姨,再然后是等级不同的老师最后是教授。现在好了,跟顾小北的女朋友叫板。我特后悔怎么就把那么一大杯白酒喝下去了呢,那可是乙醇呀。我要是不喝她姚姗姗还能把我怎么着了我还不信了。

    车子又冲上高架桥,我从车窗望出去体会着一览众山小的感觉,那些灯光纷乱地在下面流淌,如同水一样一晃一晃地。我觉得头昏,表情痛苦跟咬着块黄连似的。那司机估计是从倒后镜里见着我的表情了,又是一脸歉意的微笑。我就特想安慰他,我刚想说师傅,没您的事儿,结果一张嘴刚吃下去的山珍海味全吐出来了,我这个后悔,这吐的可是银子!

    顾小北从衣服里掏出手帕,蓝白色的,同以前一样,我以前就老嘲笑他,说这年头用手帕的男的比恐龙都稀罕,然后畅想要不要弄个栅栏什么的把他围起来做个稀有动物展,我就穿个小黑皮裙守在那门口跟所有老板娘一样沾着口水啪嗒啪嗒数钱。顾小北甩都不甩我跟我放屁似的,放屁还影响一下局部空气指数呢,我整个放了一真空。所以他这个习惯也一直没改。

    我接过他的手帕擦嘴,在那些熏人的酒气中,顾小北身上的味道从手帕上散发出来,这种味道以前我不断地在顾小北肩膀上、衣服上、头发上、嘴唇上闻到,隔了几个月了我还记得,就跟昨天一样鲜活。

    闻婧从前面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姚姗姗,她的表情很严肃,她说,没事儿,林岚,真没事儿。我一见闻婧那阵仗差点儿就哭出来。

    而姚姗姗那碉堡还是跟首相夫人似的坐得纹丝不动,瞧那样子别说泰山在她眼前崩了,我估计就喜马拉雅崩在她面前她也就那样,死也死成一碉堡。

    吐过之后人就好了,我觉得从来没这么精神过,跟修行了万儿八千年的妖精顿悟似的,灵台一片空明澄澈。

    闻婧见我好点了立马精神也好了,弄得好像和我连体似的,两个眼睛发出森然的光芒。我估计这司机要遭毒手,果然,闻婧这厮拉开架势和他狂侃,三分钟之内把话题拉到了道琼斯指数上。

    到后来闻婧更得寸进尺叫司机把车给她开,我琢磨着那司机肯定被她侃昏菜了,而且严重昏菜,他要在别的地儿昏那我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他拖着四个人在高架桥上昏菜这玩笑就开大了嘿。幸好闻婧没昏菜,她还知道自己几两重,于是她说,师傅,您说笑呢,这上我哪儿敢开啊,我手潮着呢,等下到了一荒烟点儿的地方您再给我试试。

    我的心脏真受折磨,刚才差点跳到一百二。

    后来车子开到了一特荒烟的地方,那地方跟拍聊斋的外景地差不多。闻婧还惦记着开车那事儿呢,司机师傅这时候特警觉,估计昏菜那劲儿缓过来了,问闻婧,你有本儿吗?我一听这话就想,完了完了。闻婧的本儿早就拿了,她爸爸的司机和她关系特瓷实,早些年闻婧就缠着那年轻小司机教她开车,那青年就这么堕入了闻婧的魔爪,任她把车刮得七荤八素跟梵高画似的也笑眯眯的,自个儿掏钱给车美容。就这么着闻婧愣是把本儿给拿下了。

    闻婧握着方向盘兴奋得跟马上要结婚似的,一轰油门车就被她弄出去了。我见表盘上码数已经过了三位数了,立马满车找安全带往自己身上绑,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闻婧把汽车当飞机开。

    车越开外面越荒凉别说人连棵树都不多见,我就在想北京怎么多这么块地出来,不过闻婧见这环境更兴奋了,在司机座位上蹿上蹿下。她说,林岚,看我技术,还成吧?我赶忙说,那是,这技术好得,凡人哪能开这么好。我觉得这话说得过了不只一点点,主要是我知道闻婧这人,跟我一样狗脾气,我要说她开得不好她指不定再拉三十码上去把飞机当飞碟开。我转头看了看顾小北,他低着头没有说话,头发垂下来把他的脸遮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姚姗姗依然是个碉堡,就真跟首相夫人坐飞机似的。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当车要飞起来的时候就听“嘎——”一声,然后车晃晃悠悠地就停下来了。闻婧握着方向盘显然还不能接受飞碟变汽车的事实,司机依然昏菜似的在那儿嘿嘿地傻笑。

    白松他们的车从后面上来了,停下来问怎么回事。

    一票人在那儿鼓捣了一阵最后白松给他爸打电话,他说,爸,我被撂路上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头像被贼敲了一样疼,胃里空空的,我觉得我可以吃下一头猪。最起码也能吃一乳猪。然后我打开手机,躺在床上琢磨着去哪儿弄一乳猪吃。一边想一边流口水,突然电话铃大作,我看了看手机发现是微微打来的,然后突然想起今天约了微微去一家广告公司,于是吓得哆哆嗦嗦地接起电话,然后就听到微微在那边杀猪似的嚎叫跟唱美声似的:林岚你放我鸽子啊!

    我立马道歉,又点头又哈腰的,然后才发现我再点头哈腰微微也看不到。

    挂了电话我起床,快速地弄了个容光焕发,然后下楼打了辆车就往燕莎开,我上车就对司机说,师傅您快点嘿,把汽车当飞机开。那的哥转过头来看我那表情丰富得跟看一会说话的蛤蟆似的。

    在出租车上我又躺下睡了,我说了,我没啥爱好,就爱睡觉和看电影,在出租上看电影不太现实,所以我睡觉。

    昨天晚上白松的爸爸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也没心思再玩了,于是各自回家。顾小北和白松都特能装,各自送各自的心上花朵回去。小茉莉依然是一处女羞涩的模样,白松特没出息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姚姗姗依然一碉堡,顾小北站在她旁边,低着头看着地面像找钱包一样,然后他抬起头,说,我送你回去。姚姗姗莞尔一笑,说,好啊。姚姗姗的确漂亮,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一般看得过眼的女的站在她旁边简直就一柴火妞。她那笑容连我都看得热血沸腾的,我想顾小北这次真撞了一鼠王。

    在姚姗姗坐进汽车之后,顾小北回过头来望着我,然后说,林岚你就这狗脾气,不改改以后还有你受的。

    我看着顾小北,他的口气蛮严厉的,可是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如同他洗澡之后柔软的头发一样温柔,就像以前我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一样。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他现在是校花的男朋友,标准的护花使者。我绝对是喝高了。

    闻婧还沉醉在开飞碟的兴奋中,在那儿手舞足蹈的。我坐进白松爸爸的车子,然后倒下来就睡了,我知道颜伯伯会叫司机送我回去的。

    回到家我妈问我玩得开不开心,我说很开心,特别开心。我妈看了我一眼然后肯定地说,你不开心。我妈理解的开心就是我要回来给她一五一十地重复我今天做了什么什么,几分几秒在做什么,上了几次厕所喝了几口水,谁谁谁特窝囊废而谁谁谁又特牛掰。我没说话没兴高采烈地回来我妈就觉得我不开心了。没有,我特别开心。

    我去洗澡,我打开热水器,水哗啦啦流出来,然后我蹲下来就哭了,开始还哭得蛮小声跟作贼似的怕我妈听见,后来把水开大了就放声大哭了,一边哭一边看水流心里想这得要多少水费啊,于是哭得更伤心。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子冲上高架桥,闻婧停止了和那个司机的狂侃。我琢磨着那司机早被她侃昏菜了,现在上了高架桥当然不能拿生命开玩笑,毕竟是一车三命的事儿。趁闻婧闭嘴的时候我打量了她一下,发现今天她穿得格外万紫千红。闻婧穿衣服特诡异,隔三岔五地变个造型,我还真受不了她那亦真亦幻的风格。

    我说,又不是去化装舞会你没事儿扮个火鸡干吗?

    你丫讲话真难听。我是在家憋气久了出来透透气,再不出来我就要霉掉了。打扮打扮证明我也是一红火的热血青年。

    你不用打扮已经很热血了,什么事儿少得了你啊。今儿个什么事把我招出来啊?

    不是说了吗,一大帮子人在家闷得要抹脖子了,再不出来我估计得打车直接拉疯人院去。

    我猛然意识到放暑假已经两个星期了,我整天在家睡觉看电影上网吃饭睡觉,小日子过得还蛮不错的,倒没怎么觉着日子难熬,相反我觉得自己都悠闲得要成精了。上个学期我过得特顺利,那几个老教授好像约好了似的齐齐给我打高分,我的成绩单上AAA打成一片,格外锦绣山河。所以这个暑假我过得特悠闲,想想一开学我就大四了,社会实践学期,我也是一大人了,想想就倍儿精神。

    我正陶醉在我的壮丽前程中,闻婧冷不丁丢句话过来,哎,听说顾小北新交了个女朋友,今天也带来。她故意把声音压低,弄得跟咱俩鼓捣着杀人越货的买卖似的。

    我挪了挪身子觉得有点不舒服,我说,又没人捏你脖子你给我正经说话。

    我就奇怪了嘿,顾小北交新女朋友你怎么没个反应啊。

    我有什么反应,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

    闻婧没说话,依然摆出蒙娜丽莎的微笑,我看了觉得特别扭。你要是见着只火鸡这么对你笑你也别扭。

    车子冲下高架桥开进市中心繁华地段,车窗外一片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车又开了十分钟,我对闻婧说,等会儿要再敢提那些老黄历的事我就灭了你。

    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我抬头见气派不凡再抬头见四星。我问闻婧今天谁买单,闻婧说,白松。顿了一顿她补充说,白松他爸。

    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白松,只有他才这么财大气粗。白松他爸是政界高官他妈是商界显贵,他是我们班最子弟的子弟。其实白松本名叫颜白松,只是每个人第一次听他自我介绍的时候都会反问一句:白岩松?于是他以后对谁都介绍自己叫白松。弄得每个人对他都去姓叫名,听上去特热乎。

    走进大堂的时候我和闻婧就看到了白松他爸。颜伯伯是我爸的朋友也是闻婧她爸的顶头上司。于是我们两个特亲热地迎上去左右齐喊“颜伯伯”喊得那叫一个清脆。

    颜伯伯倒是泰然处之笑容满面,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他身后的那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长着民工脸的人表情却很怪异。于是我聪明地意识到我和闻婧太过热情了以至于别人会以为我们是不良职业者在跑业务。于是我用眼色暗示闻婧,闻婧冰雪聪明当即把搂在颜伯伯脖子上的手放下来交叉握在身子前面做鹌鹑状说,颜伯伯,家父一直惦记着您呢,什么时间有空了您也来家里坐坐。于是颜伯伯笑得更开心了,后面的西装民工也松了口气。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自然招人喜爱,这是定理。而像我和闻婧这样长得漂亮又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自然更招人喜爱,这更是真理。不过也难怪那些西装民工会那样想,这年头,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小姐们都一副大学生的打扮,而大学生却是一副小姐的打扮,乍一看满城奔走的都是不良职业工人,那叫一壮观。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今天是颜伯伯在这儿有饭局,白松也跟着来了,他爸问他要不要找几个朋友来陪陪他。于是白松就将这一票狐朋狗友拉了出来。颜伯伯疼他儿子是出了名的。

    电梯门口白松在那儿等人,白色西装,剪裁合体,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闻婧在大堂中就和他勾肩搭背的,说,今天倒是人模狗样儿的啊,要结婚还是怎么着啊?

    松好脾气地笑着,特有风度地说,这不我请客嘛,怎么着也得弄个人样来迎接你们啊。

    闻婧说是啊,蛮有人样的,就是鸭子见了你也会含恨而死。

    白松说,好了,不和你贫,谁和你贫谁脑子有病自我找打击,快上去吧,七楼,雪松厅,顾小北他们都已经到了。

    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白松特神秘地对我们说,我交的新女朋友也在上面呢,等一下介绍你们认识,有你们两个自卑的呢!

    去你的,谁见我和林岚谁找自卑。闻婧白他一眼,然后电梯门就关上了。

    今天怎么谁都带女朋友来啊,还都是新的,赶集啊。闻婧特郁闷地说。

    电梯无声地冲上去。大酒店的电梯确是上上下下的享受。

    电梯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了顾小北,气宇轩昂,站在门口像一个王子。我大概好几个月没见他了,不过看上去他也没怎么变。

    站在他旁边那个女的倒是让我和闻婧来了兴致。她站在顾小北身边就没消停过,她的大腿以上胸部以下的部位软得跟蛇似的,左摇右晃弄得春满乾坤。当她和顾小北一起走过来的时候那个小碎米步踩得那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闻婧在我耳边笑得天花乱坠,她说,瞧丫装得多纯情啊,和她比起来咱俩简直是妓女。听完之后我和她一起大笑,笑着笑着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这什么破比喻啊。我横了闻婧一眼,亏她那么聪明。

    顾小北走过来向我们介绍,他指着我们说这是林岚和闻婧,这是李茉莉。

    闻婧特热情,刷地抽出手握过去,动作快得我都觉得她以前没手,就是突然从腰那儿抽出来的,就跟日本人剖腹自杀抽刀一样。她笑脸如花地说了句特不人道的话,哟,小茉莉,你看人家这名字起的,一听就知道是处女。

    然后我看到顾小北和李茉莉的脸全白了。我知道闻婧对李茉莉第一印象不好,她就讨厌这种做作的女生。不过我觉着她的话也说过了,我这人特善良,善于搞活气氛,于是我特亲热地把李茉莉拉过来,对她说,小茉莉,你甭搭理她,你的名字听上去哪能像处女啊。说完之后猛然发觉这也不是什么好话,顾小北在那儿脸都绿了。

    李茉莉脸上讪讪地有点挂不住了,迫于淑女样子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估计她心里早把我和闻婧两个人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谁落上这事儿也会觉得是我和闻婧在联合耍她,可是天地观音如来佛我可真没那心。

    她在那儿变脸变了一会儿估计缓过来了,然后又特大家闺秀地说,人家不叫小茉莉,人家叫李茉莉。

    我猛然想起闻婧告诉过我的要怎么装淑女,就是把该说我的地方说成人家就结了,我斜眼去望闻婧,她看了我一眼立马心领神会,然后仰天大笑,笑得那叫一个喜庆。

    顾小北在旁边拿眼睛横我,他说,林岚怎么着今天你还来劲了?

    我说没没,就想起一笑话儿。

    说完发现小茉莉已经春满乾坤地走进房间去了。我还真佩服她不跟我俩急。

    顾小北说,你说人家一大姑娘站在你面前你联想什么不好你联想起笑话,你这人损不损啊。

    我没搭理他,闻婧说,联想起笑话说明她长得还够周吴郑王的,她要再长得那啥点儿,指不定我们能给你想出黄段子来。

    顾小北皱着眉头横我们,说,知道你们俩嘴贫,刀子嘴刀子心。

    我也不跟你闹了,顾小北,你眼光也太低了吧,你感情失落要找替补那也不能和林岚差太远吧,你不要刚插完一瓶玫瑰立马就插一罐子青大葱啊,品位换得也太快了吧。你图新鲜玩儿另类,可我们还得有个缓慢的接受过程不是。

    顾小北斜眼看我,像是我脸上被人画了个王八,笑得特奸诈,他说,敢情你俩就因为她是我女朋友而挤兑她啊?林岚你还吃醋呢?

    我也斜眼瞪回去,我说你少臭美,追我的人一火车皮都载不完,谁还惦记着那些破事儿啊。我说完之后觉得底气不足。

    顾小北笑得哼哼哈哈的,他说,谁不知道你那破事儿啊,撑死了也就仨。

    我突然觉得格外泄气。顾小北说的仨我知道是指谁,在我和顾小北谈恋爱的时候中途曾经出现过三个小插曲,一个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一文学青年,估计平时也不怎么看书,要看也是看那些死了或者老得棺材板敲得叮当响的人的书,有一阵他穷追我,他说现在的女学生就是文化低俗啊,然后他看了我老半天说你还算好点的。我靠,闹了半天我只是个稍微好点的。于是我撒丫子跑掉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是一写书的估计他得去一头撞死,或者先把我给灭了,怎么着也得给安定的社会添麻烦。我当然不能屈服于这样的人,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写书骗钱的,哦不,写书挣钱的。还有一个是个体育特招生,一米九多接近两米,整个一猩猩,他追我纯粹是因为人类的本能,这让我对自己的外貌和身材格外有信心。可是一个男的就因为你长得漂亮而追你,怎么着也觉得心里堵,于是也就拜拜了。我和顾小北依然高唱我们的主旋律丝毫不动摇。

    最后一个插曲是白松,这个阵仗可闹大了,也就是因为他,我才和顾小北分的手。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我在房间里研究新的广告创意,我妈打电话来了,嘘寒问暖的,我也在想还是物以稀为贵,没见着我我妈也怪想我的。于是有点自我感觉良好了,谈着谈着话就往高了处说,我想也没想就说,妈,您也挺想我的吧,要不我搬回来。我妈估计是被陆叙的电话吓结实了,一听这话当即就把电话摔在了地上,我听到咣当一声心都碎了。这一什么老太太啊,我不就随便说了句我要搬回去住吗,又不是说我杀了三四个人要跟家窝几个月,至于吗?我挺不高兴地把电话挂了。估计我妈也觉得做得过了,连打两个电话过来解释说她不是那个意思,说我要回来她当然欢迎。我心里呐喊着这年头做人真虚伪,差点儿就想说“那好吧我回来”了。

    电话响了第三次,我心想这老太太还真没完了,于是接起来说,妈,我知道了,您真不是那意思。然后就听到电话里刘编辑的声音,他嘿嘿笑了笑说,林岚,几个月不见怎么逮谁都叫妈啊?

    我说,哦,刘编辑啊,您好您好,刚跟我妈闹矛盾呢,您找我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就告诉你那本书我们出估计有点儿问题。

    什么问题啊?您可真帮帮我,那可是我亲姐姐。

    林岚,你看过她的小说没?这种东西初中生写得都比她好,我知道你想帮她,可也不能骗我是你亲姐姐啊,你姓林她姓姚,这姐妹可真够亲的。如果你实在要出,那我可以完全从帮个人情上给你出了,可是版税和印数我最多给到百分之五和五千册。

    我听了这话心里在想怎么跟顾小北交代啊。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坐在沙发上考虑这个问题,最后决定自己帮姚姗姗贴点钱,把版税升到百分之八,也就几千块钱,就当我欠顾小北的。

    于是我拨了电话给姚姗姗,我直接告诉她出书的事情可能有点儿问题了,不过我会尽量搞定的。

    电话那边姚姗姗气定神闲地跟我说,不行就算了,也没指望过你。然后她竟然把电话给我撂了。我招谁惹谁了。我也把电话狠狠地撂下了。我决定不再管这件事情了。我欠顾小北又不是欠你姚姗姗,你又没和他结婚凭什么享受他的福利。

    在我撂下电话三分钟后,顾小北的电话就来了,姚姗姗告状还告得真快。

    顾小北在电话里说,林岚,我知道你想要钱,你开个数,只要不太离谱,我出钱,你帮她把这本书给出了。

    我听了这话心全部凉了,顾小北,我和你一起六年,两千一百九十天啊,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我会要你那几个破钱?

    尽管我告诉自己不能哭我为什么要哭我又没做错,可是我的眼泪还是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不知道姚姗姗在顾小北面前说了些什么,只是我很心酸地想到以前,随便什么人在顾小北面前说我一个不是,他立马跳起来跟人急。只是回忆里的那个顾小北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音容笑貌,散落天涯。

    我听着顾小北说完,然后擦掉了眼泪,装着很轻松很平淡其实自己心里特别难过地说,顾小北,原来我林岚六年来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然后我对着话筒大声地喊:顾小北,你现在五分钟之内马上赶到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迟到一分钟我他妈灭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我拿着带给陆叙的我在学校的素描作品就出了门,那是送去作为我的基本功考核用的。我气冲冲地坐上车跟一母狮子似的朝那个司机怒吼:快点开!那司机吓得一哆嗦估计他以为我是一女悍匪。

    当我冲到那里的时候顾小北已经到了,姚姗姗也在。他们两个坐在那儿喝咖啡,顾小北一脸严肃低着头,姚姗姗则特挑衅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抡圆了胳膊给了顾小北一个耳光,看上去劲儿挺大的,其实只有他和我知道,根本就不疼,你要我真打他我还不忍心。顾小北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睛亮亮的。

    我说,顾小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还没说完姚姗姗跳起来顺手给我一巴掌,啪地一声全咖啡厅的人都听到了。她还在那儿叫嚣,说,林岚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顾小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打啊!她那一巴掌真够狠的,矫健敏捷,我想躲都来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脸立马就肿了,我怀疑她是一练自由搏击的。

    估计我是被那一巴掌打蒙了,半天立在原地没动静,我从小还没挨过谁的巴掌呢,顾小北都不敢打我你算哪根葱啊。等我想起来要还手的时候顾小北已经把我按住了,他望着我,眼睛里面全是哀伤和怜惜,他说,林岚,够了。我刚想挣扎,姚姗姗这厮反手又甩我一嘴巴,动作和刚才一样快,我又没闪躲过去。然后我就没劲了,我就任顾小北抓着我的手,最后无力地对他说,放开我,求你了放了我吧。

    顾小北一听我这么说吓得手立马就松开了,我看看他发现他眼泪都出来了,他说,林岚你别这样。我什么都没说,把被打散的头发重新梳理好,然后拿着我的素描想走了。我收拾着我的画,突然想起闻婧的那句口头禅:再怎么着你也得把我当个人不是。我看着顾小北心里想,你现在把我当个人吗?想着想着就觉得喉咙堵得慌,立马不敢想了,怕哭出来。我不是怕在顾小北面前哭,以前在他面前没少哭过,靠在他肩膀上鼻涕眼泪都往他身上蹭。主要是我不想在姚姗姗面前哭,那多没劲呀。于是我转身就走,走之前我气沉丹田,特沉稳地对顾小北说,顾小北,你丫真是一孙子!

    当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姚姗姗猛地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去,一杯咖啡迎面扑来。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些咖啡沿着我的头发我的衣服我的脸往下淌,满屋子里的人都在看我,我竟然没觉得有多丢人,我只是觉得心口一阵一阵难过跟刀割似的。那些咖啡彻底弄脏了我的素描,我拿袖子用力地擦也擦不掉。我蹲在地上,终于哭了。其实这些素描都是我和顾小北在一起的时候画的,我有一张他就有一张,现在我的都没有了,就跟合同一样,我手上的合同没了,再也不能要求顾小北履行他曾经的山盟海誓了。看着那些银灰色的细致漂亮的阴影明暗我越想越难过,然后突然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回过头,看到陆叙,他看着我的样子以为我被人欺负了(其实我也的确被人欺负了),于是撩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我抱住了他,眼泪流在他一万多块的西装上,我说陆叙,别,别。

    然后我拉着他离开了。走的时候我对着顾小北说,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顾小北的眼睛里像是钻石,和以前我看到的眼神一样,充满光芒,热泪盈眶。

    我和陆叙进了电梯,在电梯里面我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陆叙在我旁边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做什么,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递给我,我一看见就想起顾小北和他有一个习惯,于是哭得更伤心,陆叙是彻底崩溃了不知道怎么劝我,靠在电梯墙壁上一声叹息。

    后来陆叙告诉我,那天他见着我哭都吓傻了,以前一直觉得林岚会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山无棱天地合都不可能。随便什么情况下那也是一雷厉风行的新女性。他说那天一见到我蹲在地上哭心里比被人割了几刀都难受,于是就想冲过去把那男的给了结了。

    我听了心里特别感动,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很感动,于是决定你请我吃饭。

    陆叙立马答应然后一仔细琢磨就“嗷——”的一声惨叫,说又栽我语言陷阱里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从被姚姗姗扇了两耳光之后,我就很少去想过去的事情了,我总是告诉自己人生是新鲜的,我就是尼采就是太阳,我要过新生活谁挡我谁死。于是那些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忘记了。

    我和陆叙的参赛广告如同一匹毛发油亮的小黑马,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决赛圈。公司也特别开心,准备下点猛药,把负责评审的那几个人先用糖衣炮弹轰炸一番,于是就在王府弄了桌飞禽走兽把那几个人叫了去,也叫了陆叙和我。

    本来我打扮得花枝招展晚礼服长裙及地,可是一想晚上免不了被人灌酒,想想自己穿得不食人间烟火跟一仙女儿一样却在那儿撩着袖子面红耳赤地在一大帮男人中间说“咱哥俩谁跟谁啊,喝!”,感觉就跟看见某某在《综艺大观》里说“您瞅那小丫挺的嘿,煽情吧”一样。于是换了套便于舒展手脚的职业装。

    在楼下看见接我的陆叙,穿得人模狗样,结婚都可以。我看见他那套几万块的Armani心里在笑,有种你等会儿别往上滴菜汤。

    席间依然是觥筹交错,我从小与闻婧一起在饭桌上练就一身太极功夫,善于把酒杯在不知不觉中推来推去,以柔克刚,以虚无化真招,这是我父亲教我在饭桌上长胜的秘诀。可是陆叙那人真傻,每个人敬他的酒他端过来就喝,我心里狂叫,你以为那是纯净水啊,眉头都不皱一下。也不知道他是酒量好三五杯不屑还是人傻被人灌。后来证明了是后者,因为短短半个小时之后,陆叙就对我说,林岚,我头好晕啊。

    然后我就开始帮他抵挡一杯一杯的进攻,所有人都对我的酒量叹为观止,只有我心里在叫苦,你以为这真是纯净水啊。

    其实我不用管陆叙的死活的,只是突然想起如果他醉倒了我还要把他背回家去,这可就是一超级任务了,我宁愿帮他喝酒,喝醉了叫他背我回去。

    那些人真是黑啊,一个个跟姚姗姗似的猛灌我,一个个笑容可掬地见缝下蛆。到最后敬酒的理由说尽了什么“庆祝王府的菜越来越好吃”之类的都弄出来,真是惊世骇俗,我仰头喝酒的时候心里想妈的王府又不是我开的你敬我。喝到最后那些人原形毕露,放浪形骸完全就是禽兽样,桌面上的飞禽走兽和桌下的禽兽打成一片,我在朦胧中像是看了场《动物世界》。

    那天晚上饭局散了之后,我和陆叙走了出来,因为我头昏所以也没打车,准备散步散回去,陆叙这会儿缓过来了,精神抖擞的,可苦了我,早在饭局没结束的时候我就偷偷进厕所去把山珍海味给吐出来了,为了能和他们打持久战。到现在胃里空得跟遭洗劫似的,想吐都没原材料。陆叙走到我前面半蹲下来,两只手伸到后面来,我说你要干吗?他头也不回地说,上来。我一听立马蹿到他背上去,慢了怕他后悔。这家伙女人都打当然不会跟君子似的一言出了累死九匹马都追不到。

    那天晚上我在陆叙宽阔的肩膀上睡着了,而且接二连三地做梦跟演连续剧似的,估计我在梦里又是号啕大哭,鼻涕眼泪全往陆叙几万块的Armani上蹭,因为我在梦里又想起了顾小北,想起了以前我们一起去四川峨眉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把我背上山的。那次我特豪迈,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放着长长的缆车不坐口放狂言要自己爬上去,结果爬到半山腰就不行了死活要顾小北背我,开始顾小北不愿意,后来被我暴力解决了。

    他喘着粗气跟一火车似的把我背了上去。他说我这种子弟就知道压迫善良的小老百姓,他说以后老了得让我背他算还给他的。我说你傻吧,老了就坐轮椅了,谁还用背的啊,随便你要去什么地方我推着你把小北京给逛完了。顾小北一句话丢过来把我噎个半死,他说装什么大头蒜啊有种你推我上峨眉。我冲他一勾拳说你有人性吗叫一小老太太推你上峨眉。上到金顶之后他躺在床上就不动了,装尸体,一睡睡了一天一夜,打都打不起来。

    只是当初说着要白首偕老的人,前几天还抓着我的手让他女朋友连甩两个嘴巴,我能不哭吗?

    那天晚上在我的记忆中一直都很模糊,只有一个细节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就是我吐了,吐在陆叙的Armani上,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跟吐在一件地摊儿上淘来的破衣裳上一样,依然背着我健步如飞。我闻着陆叙身上的香水味道觉得有点像我家蝴蝶用的洗发水,很亲切,于是我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蝴蝶是我家的小京吧狗,欺软怕硬跟我一样,见着陌生小孩儿狂吠把自己当狼狗使,见着陌生的魁梧大汉就跑墙角去拉都拉不出来。
 楼主| 发表于 2007-5-14 21: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之后我就一直忙碌,没哭过也没伤心过,只是偶尔会一下子觉得忧伤,特别是一个人安静的时候。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我和陆叙依然在办公室打架,偶尔一起去买菜去他的厨房做饭,因为我不想弄脏我的厨房。

    那天我刚刚回家,就接到闻婧的电话,我挺高兴的,因为好久没和她联系了。我往床上一倒,摆出最舒服的姿势准备和她电话马拉松。结果闻婧在电话里支吾着半天说不清楚一句话,我敢肯定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正心虚呢。于是我特宽大地说,有什么事你就说,我绝对不怪你,咱俩谁跟谁啊。

    闻婧还是磨蹭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清楚了,其实也就是一句话,顾小北生日,要我去。

    我拿着电话一下子蒙了,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顾小北了,甚至差点就忘记了顾小北的生日。我握着电话半天没说话。

    我问闻婧,是顾小北叫你来当叛徒的吗?他自己怎么不来找我?

    闻婧在那边嘿嘿地笑,没说什么。

    我说,要请客当面邀请别人,让旁人带话算什么,没诚意。说完我就把电话撂了。

    放下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有点儿难过。以前都是离他的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就在琢磨送他什么东西了,挖空心思变着法儿让他高兴。可是现在呢,连生日都要让闻婧来提醒我。

    正在往事沉痛的回忆中,电话响了,我接起来,听到顾小北的声音,他说,林岚,我过生日,请你一定来,一定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客服电话

0730-230 9876

工作时间 全天 8:00-17:30

微信公众号

APP客户端

Copyright © 2016-2017 WWW.XYPUB.COM All Rights Reserved. Discuz!X3.4 @技术支持:NS TECH 粤ICP备16098181号-2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