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代价（连载未完，更新至第2版）

爱过的双手

<div>题记：没有对错。我们有罪。请付出代价。</div><div>&nbsp;</div><div>{楔子}</div><div>&nbsp;</div><div>突然想昏天黑地的写字，一直写到手抽筋或者两眼一黑，脚一蹬，撒手人寰。没有为什么，不要问原因，就是打从我生日那天起，天空嗖呼一下阴冷了下来，老子他妈看着不爽，为什么连老天爷都反对偶来这世上走一遭呢？难道我生来注定祸乱一个世界，铸造一段罪孽？</div><div>&nbsp;</div><div>{一}</div><div>&nbsp;</div><div>85年11月14日，本姑奶奶伴随着鹅毛大雪晃晃悠悠的来到这个世界。听妈妈说，我出生那年的雪罕见的大，天气罕见的冷。于是，我想难道我的前世今生就是那传说中的SNOW&nbsp;&nbsp; WHITE？可是，我的七个小矮人在哪呢？</div><div>&nbsp;</div><div>飞阿姨是我妈妈的亲妹妹，妈妈生我那年，她为了我，提开水上楼时，楼梯结了冰，滑倒了，开水流了满腿都是。飞阿姨从此再也没穿过裙子。那年，她很年轻，还没有恋爱。在我后来成长的日子里，爸爸妈妈总时时提醒我，长大工作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要给飞阿姨。我想，这是我欠阿姨一辈子的，还不清。</div><div>&nbsp;</div><div>根据爸爸妈妈奶奶们所告诉我的，我生下来，有八斤，是当时整个妇产科病房里最漂亮的娃儿。老妈子生我没少吃苦头。那是生了我三天三夜。原因就是每到疼痛难忍时，奶奶就抚摩妈妈的肚皮，也许我在娘胎里就喜欢上了那种抚摩，奶奶一摸，我就不闹了，妈妈的肚子就不痛了。所以，如此反复了三天三夜才把我给丢出来。嘿嘿</div><div>&nbsp;</div><div>他们说，我一出生就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卷成一小撮一小撮，像个洋娃娃。妇产科的护士医生都非常喜欢本公主。换尿布，洗澡，测体温什么的，我都是第一个。他们总叫：“02床的胖子，洗澡了。”哈哈，这些都是爸爸妈妈奶奶告诉我的。我听了，心里美死了。</div><div>&nbsp;</div><div>他们说，妈妈怀着我即将临盆的时候，爸爸被单位领导给调出去出差了。于是，我的爸爸的位置就让爸爸的同事加同学给顶替了。一个背着我妈上过楼，我妈说那叔叔太瘦鸟，脊椎骨顶着她的胸口痛死人。一个就住我妈房间隔壁，24小时待命，伺候着我妈。这个叔叔，后来被我叫成假爸爸。一叫就叫到20岁，习惯了，改不了口，虽然他们家是个比我小一点的小伙子。那小子也习惯了，管我妈叫妈妈。哈哈。关于他，暂且搁着，改日再说。</div><div>&nbsp;</div><div>我爸说，我出生那天，爸生平自己设计施工的第一座桥正好也在那天竣工。可谓是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结了八辈子缘分三生幸事。现在那座桥还在那，桥身上还刻有1985年。我总觉得我的命就跟那座桥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div><div>&nbsp;</div><div>&nbsp;</div><div>&nbsp;</div>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19 12:55:3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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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十三}</div><div>&nbsp;</div><div>继续来说我的小学辉煌史。那个时候，虽然在老师同学面前总算仗着成绩混了个脸熟，但也仍然是个没权没势的普通老百姓。一个是自己打小就对那什么权啊钱啊的绝缘。虽然说现在这个社会没钱没权不好办事，尤其是没钱那更是寸步难行。但是，没办法，老娘我生下来就是这德行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到现在，虽然我学的是会计，而且一晃学了三年了，老子他妈就是不进油烟，对会计始终培养不起激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倒是那什么中文系老师给俺上的文学名著与影视文化鉴赏，我听得比专业课可认真多鸟。再说，就那么昙花一现的双百也不可能就帮我混个什么班长当吧。那也未免太势力了。</div><div>&nbsp;</div><div>就这样，我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过完小学三年。每个学期一张三好奖状，或者跟卖肉似的偶尔搭点别的什么奖状高高兴兴领回家，再安安心心看六点到六点半的动画片，再认认真真不急不慢的做作业。小日子就这么过来了。</div><div>&nbsp;</div><div>这期间有一个学期，我没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那对于我真是个意外。到了现在长大了，见的多了，也就不以为然，或者说是麻木，或者说是已经失望。没拿到三好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而是因为换了个班主任。而对于我这种一贯低调不爱抛透露面，又不去跟老师套近乎的学生，她新来的没经过长时间的了解，她又怎么能看到我的优秀和特质呢，呵呵。所以，班里一个比我各方面稍逊一筹，平时积极参与活动，外加她老妈子跟那班主任老师走得近，外加三好的名额有限，他妈的硬是活生生的，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把老子给挤下去了。我当时什么也没说，一回家就哭。老妈问了我很久才把原因给问出来。后来，老妈有专门去找过班主任，当然是客客气气的谈话。那慈祥的班主任老师，笑得一脸稀烂的，给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俺体育没那同学好。而事实就是，老子不就体育比她低两分嘛。那我其他成绩比她高那么多，她难道没看到？靠，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当时自己真是个名副其实胆小怕事的好孩子好学生形象。</div><div>&nbs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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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十二}</div><div>&nbsp;</div><div>我感觉自己就像那些明星一样，仿佛真的就是一夜成名。即使仍然按部就班的低调，但觉得低调不起来。老师同学的注目礼一拨拨的砸向我。有那么段时间，我开始极度膨胀。</div><div>&nbsp;</div><div>俗话说，骄傲使人落后。第二次大考，我没能再创奇迹，双百分就那么悄悄的飞了。貌似是四个九纯金。语文99，算术也99。虽然班里也没人拿双百，但自己当时确实难过了。就觉得这样的分数是那么刺眼不完美。后来，一个人拿着成绩单一声不吭的走回家。一路走来，我就心里只嘀咕，怕爸妈骂。到家，见了爸，妞妞捏捏秀声秀气的把成绩告诉了他。说完，嘴一憋，就开始哭。老爸不仅没生气，反过来一个劲的安慰我。他说，谁没有失败呢。失败了不要紧，下次再从那站起来。更何况你这个成绩，爸爸妈妈已经很满意了。不要背太重的包袱。到此时，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安稳落地。然后就是全身心的放松啊。嘿嘿</div><div>&nbsp;</div><div>不过，在这20年里，老爸真的把我看得很重很重。20年，从没打过我，也没厉声呵斥过我。只是，他一般不去斤斤计较琐碎的事，一般是算总帐的。等我身上的某个毛病已经积累到过分张扬突出的时候，他就会用很温和的声音甚至是半开玩笑的调说几句分量非常沉重的话。我所能做的就是，气得哭或者气得沉默不语。说句实话，长这么大了，我真的很佩服我爸。很喜欢他的说话方式，待人接物方面的处理态度，当然他身上的优秀品质是我这辈子也学不够的。虽然这么多年，在他的熏陶下，我也继承了他身上的某些特质，但始终觉得与爸爸还存在很大的差距。也许有点恋父情结，但这没什么不好的。真感谢老妈替我找了个这么优秀的老爸。嘿嘿</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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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十}</div><div>&nbsp;</div><div>就这样，我胆战心惊的熬过了我的幼儿园时代。老妈为了让我在漫漫人生的初始就能接受到最好的教育，无数次在那个小学校长的家门外等待，送礼，低声下气的求那个男人，最后出了八百块钱把我送进了长沙市最好的小学之一，育英小学。在那个年代，八百块就相当于爸妈不吃不喝工作大半年的钱。那时，我小，不懂事，老妈去求那个校长我也只跟她去过一次，还是因为校长要看看我。我真不知道老妈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如果那时候我能明白这些代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进那所学校的。</div><div>&nbsp;</div><div>因为当时规定必须是7岁才能上小学，而那时候我才六岁，老妈为此没少求人。在正式就读小学前，我和一些跟我一般大小的孩子被统一安排在了小学里一座破旧的过去做过大礼堂的房子里。我在那上了半年的学前班。</div><div>&nbsp;</div><div>大礼堂有很高的屋顶，很大很高的玻璃窗，不过玻璃已经残缺得厉害，礼堂的正前方是一个表演用的舞台，舞台上杂乱堆着很多体育器具，鞍马，杠铃，沙包，软垫，等等。后来那成了我们上体育课的地方。在礼堂两侧有两个小房间。那是本小姐当年学啊喔厄的教室。教室很小，也就能容下像我们那样小小的孩子。一块木制掉漆的黑板，一台老式的木制小钢琴，凌乱的木制小椅子和永远摇晃不平的木制课桌。</div><div>&nbsp;</div><div>我记得那个时候一下课，两个班的孩子都在大礼堂里玩耍追逐。因为很空旷的一个大厅，所以那些最甜美最干净的笑声尖叫声被肆意的扩大，带着一丁点回声的影子，整个礼堂就像一座圣洁的教堂，而那些孩子就是挥着翅膀的天使。</div><div>&nbsp;</div><div>&nbs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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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九}</div><div>&nbsp;</div><div>当时在幼儿园那会，最期待的事情是关于吃。特喜欢午休后的奶油饼干，喜欢清澈见底的白米稀饭。这是我当时最期待的小幸福。一直到今天，我在粥铺喝粥仍然会想起幼儿园里绿色带白色圆形花纹的小瓷碗里装着我喜欢的白米稀饭。</div><div>&nbsp;</div><div>在幼儿园那三年里，尽管本小姐凡事谨慎小心，但还是不可挽回的出丑鸟。那次丢脸丢大了。打从到长沙后，我就觉着心脏和胆儿在缩水。在小县城里那个耀武扬威的疯娃子突然间就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在众人面前说句话都脸红半天的可怜人儿。就因为胆小，自尊心很强，怕老师责备怕其他小朋友笑话，才导致我在老师教我们唱儿歌时，把便便给便在裤子里鸟。那时，我很努力的强忍着，即使我是那么的具有惊人的控制力，但是后来我终于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人是敌不过大自然的，自然规律只能顺应，不能违抗。地球引力要你嘘嘘便便，你就不得不嘘嘘便便。接下来就更难以启齿鸟。满屋子飘香，第一次让老师全心全意的只注意我一个人。老师其实人挺好的，帮我清洗换衣，还把我的裤子给洗了。老师问怎么会便裤子上？我说，这几天肚子不舒服，拉肚子。嘿嘿</div><div>&nbsp;</div><div>出丑后没几天，我就真的病了。满背的红色疙瘩，奇痒无比。老爸带我去医院看病，医生说我中水痘了。医生还说，水痘传染人。这下可把我乐坏了，肚子里早笑翻了。嘿嘿，接下来的日子，那是神仙般的生活啊。我在自家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每天老爸都给我买一块大大的巧克力。那一个星期，老妈和老爸对我格外温柔亲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千依百顺，宠爱有佳的日子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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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style="OVERFLOW: hidden; WIDTH: 100%;"><div>{十一}</div><div>&nbsp;</div><div>之后，开始我长达六年的小学生活。因为是所很好的小学，虽然我上学那会学校硬件条件不好，但家长们还是想尽办法千方百计的把自己孩子往那送。学校卡得很严，入学那会，还进行了所谓的入学考试。校长和副校长亲自考问我们。我记得那时候，校长那男人比副校长那女人要和蔼多了。排队接受考试的时候，见副校长很凶的样子，说话也比较刁钻刻薄。看得我心里直哆嗦。可是偏偏这个大奖还是不偏不倚砸我身上了。幸运的是她问的那些个算术题，本小姐对答如流，可是她跟我交谈时，我就开始结巴了。我能感觉到脸上在燃烧。最后那女人给我的评价就是，算术还不错，但是胆子太小，要多跟人交流。并且给了个比较高的综合评分。</div><div>&nbsp;</div><div>我那届一共分了三个班。我被分在了乙班。小学一年级，我仍然胆小如鼠，上课从不举手发言，从不找身边的同学讲小话，一堂课下来，小手一定是老老实实的放在背后，坐得笔直。刚开始我根本不主动找同学攀谈熟悉，也尽量避开所有老师的目光，总之刚进小学那会，我是认认真真的把低调二字贯彻到底。</div><div>&nbsp;</div><div>那会什么也不是，一介贫民。最害怕上音乐课和体育课。因为音乐老师总喜欢叫人单独站起来唱歌，每到老师点名那会，我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心脏超负荷的跳动，甚至有时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不过貌似那会我挺幸运的就只被点中过一次，我说我喉咙不舒服让我给忽悠过去了，哈哈。害怕体育课是因为害怕做一些我不会或不敢或身体很痛苦的体育活动。比如，长跑耐力测试，比如仰卧起坐，比如跳高。每次练习跳高，看着前方不远处那根竹篙子，我就觉得寒风来袭。尽管那竹篙横放在两铁柱上并不高，并且后面还有很厚的软垫保护，老师也把要领教过无数遍，但我就是怕狂跑过去起跳的时候绊了篙子摔跤。虽然往往结果比很多女孩子要好，但我内心的恐惧却是一直都在。</div><div>&nbsp;</div><div>刚上小学那会，老妈管我特严。才刚进小学，她就跟我买了算术和语文的辅导资料，我每天除了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还得完成妈妈每天给我布置的作业。有时，她就守在我身边，一边辅导我的语文。因为妈妈还没跟我爸好上那会，曾当过小学语文教师。听我妈最小的一个亲妹妹说，那会她在我妈手里读书，因为字没写好，老妈硬是罚我小姨跪在桌子上写字。听小姨说跪得腿都麻了，不过她一点都不怪我妈，而且小姨的字确实写得很漂亮。所以，因为这种种机缘，我不得不低头老老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做题。做完了，老妈会帮我批改，然后告诉我正确的答案。现在想来，我真的很佩服那个时候的我，才上一年级就能那么安安静静的搞学习，并且心甘情愿，随随便便就把一本习题集给搞完了。</div><div>&nbsp;</div><div>后来，期末考试的时候，语文考的那套卷子，本小姐我早就做过了，题目也懒得看就直接往里面写答案，我飞快的在试卷上写着，心里其实早就笑颠了，满脑子想的不是卷子而是拿着满分的卷子给我老妈看，老妈可以放宽政策让我多看点动画片。哈哈，那个时候咋就那么容易知足捏。一切如我所料，我成了班里唯一一个语文满分。让我出乎所料的是我的算术居然也是满分。就这样，我拿到了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双百分，那是一个完美的数字组合，让当时所有的学生都羡慕的不已的梦幻组合。</div><div>&nbsp;</div><div>爸妈高兴那是自然的，我也因此捞了不少好处。比如，我可以多看会动画片，会有一些零星时间自己支配，老妈子也不再管得那么严。也因为那次的双百分，同学老师开始注意到那样一个胆小害羞的我。</div></div><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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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三}</div><div>&nbsp;</div><div>我小时侯体弱多病，老妈没少劳神费力。半夜三更抱到医生家里去，那是常事。很小就就知道药是难吃的，针是痛痛的。</div><div>&nbsp;</div><div>等我稍大些，也就是知道走路是怎么回事那时候，我被医生检查出心脏有问题。心率不齐。也就是当时我心脏的跳动跟正常人的不一样。大概跳一下停半秒。医生说这病也许可以恢复，也许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当时，搞计划生育的都找上门来，说免费再给我妈一个指标，大家都劝我妈再生一个。俨然早已把俺当废品了。</div><div>&nbsp;</div><div>我妈死活不再生了。她说得特牛B。她说，这年月，一个都养不起，还养两个，磨起骨头做水喝都少了。呵呵，后来等我长到足够大了，知道孤单寂寞是啥滋味的时候，我常有事没事的在我妈面前念叨两句。独生子女就是孤单，你看我这样成天一个人憋家里，都要变态了。你当时咋就不再给我生个妹妹弟弟啥的捏。我妈总说，还不都为你好嘛。生两个，你现在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落。怎么说呢，人都这样，没有的时候想拥有，有了却不知珍惜。</div><div>&nbsp;</div><div>我爸妈都是大家庭里的老大，生下个我，也没有办法的做了老大。上头没有哥哥姐姐，什么事到我这，就得该我扛了。有时候很羡慕那些有亲哥哥姐姐的孩子，出了什么篓子，有个好说话又能解决问题的亲人。无聊时还能抓着哥哥姐姐开唰。真是可怜了我。</div><div>&nbsp;</div><div>接着说我那心脏病。后来，在湘雅医院的幼儿科碰上了个好心又慈祥的奶奶。我不想叫她医生。我那么小的时候就特粘她，喜欢她，真把她当自己奶奶看。记得她每次用听筒测听我的心脏时，都先用手把听筒晤热了才放进我的衣服里。她叫我天天早上去跑步。再加上药物治疗。我在六岁之后，那个病就悄悄的消失了。很感谢那个奶奶。虽然后来长大了，去医院看病时有寻找过她。不过听说退休了，也就一直不再见着。</div><div>&nbs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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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四}</div><div>&nbsp;</div><div>三岁前，我在一个小县城耀武扬威。爸妈分隔两地。后来老爸被调到长沙，没过多久就把我妈也给接了去。剩下一个小小的孤单的我原地待命。</div><div>&nbsp;</div><div>那三年，我跟奶奶一起生活。我奶奶不是我的亲奶奶。在她那个年代，她是地主家的千金。后来文革把她们家给批斗光了。奶奶其实是个很精明的人。可以说是个女强人。她即使生在地主家，但一直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所以，她可以偷跑出来和一些女伴们出去找事做。而这，是她们家绝对禁止的。关于我奶奶的一生，也是在闲谈时听她偶尔说起。</div><div>&nbsp;</div><div>爷爷在我大概一岁多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个军人，上过战场，挨过子弹的军人。战争给爷爷的身体带来毁灭性的创伤。因此，在我还不知道悲伤的时候，他就早早的离开了我。听奶奶说，爷爷摸过我的头发，他说，你怎么这么小呀，一辈子都只有这么高落。因为爷爷是军人，在那个年月，在那样的小县城里，也算是个英雄。因此，爷爷去世后，开了很浓重的追悼会。我记得从我们住的那院子到火葬场，一路走过，全部都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用棕榈做的硕大的花圈，满大街都是飘落的纸钱。我被我的亲奶奶一直抱在怀里，我的怀里是一根系着红绸的拐杖。当时有没有吓哭，当时我到底在看什么，在想什么，都已经无从追忆。</div><div>&nbsp;</div><div>爷爷去世后，奶奶一直独身。战争年代造就了奶奶膝下无子女独身一辈子的悲苦命运。而当时我妈是农村的，家里一贫如洗。奶奶想认个女儿。经人介绍，我妈也就顶职作了奶奶的女。</div><div>&nbsp;</div><div>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人的记忆了。只是，他们在不经意间或者刻意要让我知道这些艰辛与痛苦。我无意潜心打理这些记忆，但我知道听过一遍，就永远都在那里了。</div><div>&nbs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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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style="OVERFLOW: hidden; WIDTH: 100%;"><div>{七}</div><div>&nbsp;</div><div>那时候，人小鬼大，古灵精怪。和奶奶一起去买菜，走大街上看到了可乐，我想喝，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怕奶奶不同意。于是，我想了个现在看来很蹩脚有损我光辉形象的借口。我在那有可乐的店门口站住。然后对奶奶说，我脚痛，走不动了。于是，奶奶就很配合的把我背回了家。</div><div>&nbsp;</div><div>后来，妈妈回来看我。奶奶告诉妈妈，说那次背我背得够呛。妈妈说以后不要再让奶奶背了，说我长大了，要乖乖的。再怎么长大，毕竟那也只有三岁。于是，我弱弱的跟妈妈说了实话。老妈子当即就给我买了饮料。直到后来的后来，她才跟我说，那个时候看我说的挺可怜的，说得她心酸，觉得亏欠我太多。</div><div>&nbsp;</div><div>三岁，离开奶奶，离开那个有园园苗苗的大院子，跟着妈妈来到长沙。开始了我曲折混乱的城市生活。</div></div><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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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五}</div><div>&nbsp;</div><div>我跟奶奶生活的那三年，耀武扬威一点都不为过。我是大家庭里的老大。父母不在身边，无论是亲奶奶还是奶奶都对我是千依百顺，宠爱有佳。</div><div>&nbsp;</div><div>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不爱吃饭。饭菜上桌了，我还在院子里的操场上跟大姐姐们疯。奶奶们没办法，只好追着我喂饭。往往是吃上一口饭可以听到奶奶在操场上吆喝半天。等我一靠近她，她就两腿把我夹住，双手环住我，敏捷的望我嘴里塞饭菜，塞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再放我出去撒野。</div><div>&nbsp;</div><div>那时候，我跟院子里两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成天鬼混在一起。一个叫园园姐姐，一个叫苗苗姐姐。苗苗姐姐那时候真的很漂亮，就像芭芘娃娃一样。我也因此，在后来很漫长的一段岁月里，把她定为我心中的美女标准。也确实很长一段日子里，在我见过那么多的女孩子后，我仍然觉得苗苗是最漂亮的。</div><div>&nbsp;</div><div>那个时候，在我和奶奶住的那楼房对面，也就是操场另一边，开了个很不起眼的幼儿园。说是幼儿园，其实也就只为着院子里我们这批疯娃子，而腾出的一个空房子。那里面都有些什么，我在那里都玩了什么，以及管我们的幼儿园阿姨，我已经记不起来了。真的忘了呢。唯一记得的是那张关我们的漆着红漆的栅栏门。</div><div>&nbsp;</div><div>那时候，我跟园园苗苗最常玩的游戏就是过家家，扮公主，抱娃娃，当医生。呵呵，这些游戏相信女孩子们大多玩过。我们约好聚在一个人的家里，然后把房门反锁。把阿姨们用的化妆品还有一些自己的小首饰，全翻箱倒柜的掀出来。她们两比我大点，就喜欢抓我开刀。让我坐着别动，然后就开始从头到脚的折磨我。画着个大花脸，各种假项链一串一串挂满一身，还得身披床单或毛毯，俨然一副尊容华贵的公主形象。呵呵，要是现在如此，恐怕觉得俗不可耐，俨然一副出家为僧的形象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有各种希奇古怪的幻想，相信一切美好的东西，并且努力去实现它们，即使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仍然天真的相信不是吗？</div><div>&nbsp;</div><div>那是我们每个人最初的梦想，是我们每个人最纯净的快乐和幸福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