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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天喝冰水

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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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庄周梦蝶(2)

然后昂炼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房间。
    
    电话录音:庄先生您的西服己经洗好了,请明天采取。
    
    昂炼站在阳台上为那盆仙人掌浇水。
    
    以前Rebecca也很喜欢养仙人掌,她养过的仙人掌曾经开过非常美丽的花,可是后来有一次仙人掌死掉了,Rj明连着花盆一起丢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养过。我不知道自己养的这棵仙人掌会不会在没开花前就死掉!
    
    昂炼想等@luRebecca回来的时候,这盆仙人掌也许已经开出美丽的花了,想到这里昂炼很开心地笑了,像个孩子一样露出好看的白牙齿,眼睛眯起来。
    
    最近上海的天气越来越热,整个城市的空调一起强烈地运转,我担心有一天这个城市会突然爆炸,然后所有的人都死了。但最好等到Rebecca回采之后再毁灭吧,那时候一切都不见了,我和Rebecca还是在一起!
    
    昂炼站在十二楼的阳台上俯视这个万丈红尘的上海,他想起曾经有个女作家说这个城市是艘华丽无比的海上航船,可是即去倾覆。
    
    灼热的风从夜色里破空而来,吹在脸上有些疼痛的感觉,昂炼摸着自己的脸,觉得胡须很扎手,于是他走进浴室,拿起Basic。牌子的剃须刀。然后他看到了Rebecca留下来的香7k,于是他小心地喷了一点在手上,于是整个房间弥漫起浓烈的格子香味,一瞬间昂炼有种恍馆的感觉,时光倒流,可物是人非。
    
    帮我呼62806,姓周,留言,说我很想她,间她什么时侯回南京。瞩。没事了。
    
    崇明打开电视,结果一片花白,坏掉的电视机发出哗哗的响声,崇明走过去在电视机上用力地拍了一下,于是开始有了图像,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夜总会里唱歌,演的好像是旧上海的事情。于是崇明就拥遥控器换台。
    
    我从互频道换到了5频道用了13分钟的时间,从75频道换到
    
    1频道用了12分的时间,25分钟之后我关上电视去洗澡。
    
    崇明用的是JesSiCai闲留下来的沫浴露,他不会忘记这个味道。以前 Je谓cai阴洗完澡散后总是爱用湿源源的头发去扫崇明的脸,而崇明总是不理睬她,等她厌倦了转身之后突然扑上去把她抱起来,听她发出好听的尖叫声,然后等着她求饶把她放下来。Jessica保持的记录是休浴两小时零二十五分钟。想到这里崇明开心地笑了。
    
    ¨我打开浴室的门的时侯看见墙壁上的电子时钟,从23:59突然跳为叨:仍,一瞬间我有种失重的感觉,犹如从高空自由落体。
    
    崇明觉得有点日渴,他打开冰箱的时侯才发现冰箱已经空了很多天了。以前总是相知。买东西放在冰箱里,她每次离开一个星期都会为崇明准备好
    7天的食物,而现在她离开己经半个多月了。
    
    崇明穿好农服出门时碰见隔壁的大妈从电梯里出来。
    
    大妈您这么晚才回来啊?这几天怎么没见着您?
    
    哦,我女儿生病了,这几天我都在医院陪她,我回来拿点东西,一会还要去呢。这么晚了周先生你去哪儿啊?
    
    哦,我下楼买点东西。
    
    买吃的东西啊?你女朋友还没回来啊?
    
    不,她前几天回来的,昨天又刚走了,她这阵子公司比较忙。我下去买包烟。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庄周梦蝶(3)

 崇明走进电梯,电梯门关起来,四周一片黑暗。电梯的灯还是没人来修。
    
    大妈一边打开门一边自言自语:奇怪了,没听说周先生要抽烟的啊。
    
    我很喜欢超市明亮千净的感觉,特别是午夜的超市。空调开得很足,很安静,偶尔外面大街上的车子开过时会有轻微的声响。人很少,偶尔有个人会与你擦肩而过,那一刻距离的拉近会让我产生可以和那个人成为知己的错觉。
    
    收银员,谢谢,40元零5角。
    
    收银员:有零钱吗?
    
    崇明:没有。
    
    收银员:谢谢,找你9元零5角。
    
    崇明将一堆硬币装进口袋。
    
    深夜南京的街道似乎有点冷清,街边的悬铃木已经长得枝繁叶茂了,宽大的树枝和浓厚的叶片几平遮住了街道上面的天空。偶尔露出一片夜色,可以看见略显肮脏的云朵拥挤着在这个城市的天空汹涌而过。
    
    崇明看见前面的电话亭里一个女孩子在打电话。他觉得她的样子很面熟,于是就停下来看她。
    
    女孩突然转过身来对崇明说:借我一个硬币。
    
    崇明:小姐,我是不是见过你?
    
    女孩:快点,刚才我找给你的九个硬币。
    
    崇明拿出硬币给她。
    
    女孩打电话:妈的你终于回家了,怎么,这样就想把我甩了?你他妈的是不是人啊,那个骚娘们儿有什么好?你给我记住我是怎么对你的啊!你现在给我听清楚,我们分手,是我丽姐先甩你。以后上街不要让我看见,不然你死定了。你他妈的也别得意,我告诉你,我现在身边就有个男朋友。
    
    女孩转过来把电话拿给崇明,给我狠狠地骂他,快啊!
    
    崇明拿着电话怔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对她说:他挂机了。
    
    女孩:笨蛋。
    
    崇明:你刚才还在超市,现在怎么突然跑到街边打电话了?
    
    女孩:废话,下班了还不走。以你你你的,我叫社Jeneya·
    
    崇明:jesslca?
    
    及m司仅:你这人有毛病啊,我叫Jeneya,不叫jesslca。对了,刚才你是不是买了酒?
    
    崇明;是。
    
    Jeneya:你的家是不是在这附近?
    
    崇明:是。
    
    Jeneya:那你是不是准备找个人陪你喝呢?
    
    ¨以前我总是在晚上陪Rebecca。在家里听爱尔兰音乐。而现在我喜欢到楼下的那个叫做Blue的酒吧,因为里面有Re卜cca喜欢的爱尔兰音乐。有个长头发的女孩子总是在台上唱一些小红莲和可儿的轻松欢快的歌曲,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像mbec梷c8。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认识,可是我们还是认识了。
    
    昂炼走到酒吧角落里的点唱机前面,投人了一个硬币,然后选了758号
    ,歌曲。是RebeCCa最喜欢的一首老歌,叫(The6叶sMemov),可是他想不起来这首歌是谁唱的了。硬币落进唱机丁冬的声音,然后开始有吉他声传出。
    
    我一直都很喜欢这种老式的点唱机,我觉得它们很有意思。我记得我奶奶就有一台,后来传给我爸爸,可是到我的时侯就不见了。我的记亿里,那个黄色的点唱机里一直都弥漫着周波红透大上海时的声音,尖锐烧亮,可是又带着破裂。
    
    女歌手:你怎么不听我唱歌而听机器唱?
    
    昂炼:我伯这首歌你不会。
    
    女歌手;你很喜欢这首歌?
    
    昂炼:我女朋友喜欢。
    
    女歌手:哦。你好,我叫Redyna。昂炼:Rebecca?
    Redyna:我Redyna)不是Rebecca。昂炼:哦。我姓庄,叫昂炼。请你喝杯酒好吗? Redyns:为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庄周梦蝶(4)

 昂炼:因为你唱歌的声音很好听。
    
    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哦,我姓周,你叫我崇明好了。
    
    你们电梯的灯什么时候坏的。
    
    不知道,大概挺久了吧!
    
    电梯门打开,崇明和Jeneya走出来,刚好碰见隔壁的大妈。
    
    ¨周先生,买东西回来啦!
    
    ¨是啊,大妈,去看你女儿啊!
    
    Jeneya看见大妈瞧她的眼神很是困惑,于是她也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她故意挽起崇明的手,然后把腰肢扭得格外动人。然后她看见大妈叹了口气走进电梯去了。
    
    ¨你的房间很漂亮啊,蓝色调的。
    
    ¨是Jessica。的意思,她喜欢蓝色。
    
    ¨你一定很喜欢你的女朋友。可是我就他妈的倒霉,阿武耶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吃一年的素都行。哎,你买的酒呢,拿出来呀!
    
    你要冰过后再喝吗扩
    
    不用,只要是酒都成。
    
    崇明把啤酒罐拉开,然后递给她。她接过来就喝了,仰着头一直喝,没有停下。崇明看了看窗外,夜色似乎更浓了,可是灯光却没有丝毫暗淡,整个城市在夜晚焕发出强大而惊人的生命力。只有悬铃木的叶子像被灼热的夜风吹得没了生气。
    
    ¨那天晚上及Jeneya了很多酒,我也唱了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会那么不要命地喝酒。可能是她已经不在乎了。我记得我们都说了很多话,特别是Jeneya,她似乎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她男朋友的事情,可是我再也没有记住。天亮的时侯她己经走了,如果不是满地的啤酒罐还在的话,我几乎要认为是我做了一个梦。其实我也己经分不出现实和梦境的区别了。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在做梦,但我似乎真的听到了一两声奇怪的声音,像是个忧伤的人在压抑地哭泣。但我不知道哭泣的人,究竟是Jeneya还是我。
    
    你怎么会想到来酒吧唱歌。
    
    ¨因为我想逃避。我爸爸似乎很想让我嫁给一个比我大15罗的老头子,因为他的钱可以供我吃到下辈子。可是我就是不愿意。其实那个人也不错,但我就是不喜欢我爸爸替我安排的一切,我就是想看看他看见自己的女儿反叛时候的样子。说不定如果他阻止我和那个老头子,我没准就偏偏会爱上那个男人!
    
    你才多大呀;比你大15岁的就是老头子,那我也差不多了。
    
    
    
    ¨是啊,可是你是个可爱的老头子。说完她俯过身来在昂炼的脸上吻了一下。
    
    美丽的公主吻醒了沉睡的青蛙老头,于是老头醒来后就给了公主深深的一个吻。Redyna的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的头发轻轻地散下来。
    
    昂炼于是也笑着俯身过去吻了微笑的Redyna。
    
    我说过Redyna鹏笑起来很像Redyna我吻她的时侯甚至都有一瞬间的错觉。我觉得似乎Redyna。回来了,酒吧周围的空气里也充满了Redyna桶子香水的味道。那天晚上可能是我酒喝多了Redyna他似乎也喝多了,我就那么一直抱着她,听她在我耳边唱《TheSky,Memory》太原来她会唱这首歌的。
    
    凌晨三点昂炼走出酒吧,Redyna倒也跟着走出来。上海的夜晚即使在凌晨也依旧充斥着张扬而喧嚣的声音。夜风吹过来,昂炼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他看见Redyna微笑着跟在自己身后,偶尔踢路边的易拉罐,丁丁当当的声音在街道上欢快前进,Redyna微笑的样子像今孩子。
    
    ¨你要跟着我走多久了
    
    不知道啊,反正你吻了我,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啊!Redyna把手在空气里挥动,无所谓地说。
    
    ¨那只是开玩笑。昂炼转过身来看着她。
    
    电梯上升,昂炼靠在墙壁上,眼睛闭着,像是很累的样子。电梯门打开,昂炼走出来,但Redyna也跟着走出来。
    
    昂炼转过身来对她说: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侯?
    
    Redyna眨眨眼,调皮地说:其实我有权利说同样的一句话。说完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昂炼隔壁的房间。我们居然是邻居。庄先生。
    
    昂炼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笑还是哭,他想自己一定是喝醉了。然后他打开门进去。
    
    那天晚上我的记忆异常模糊。·我在开门的时侯觉得我自己忘记了做一件事情,可是直到我关上门之后我仍然无法想起我要做的是什么。Redyna和Rebecca的面容在我脑子里都变得不再清晰,两者迅速地合拢,彼此渗透,然后再重新分开。我倒在床上之后立刻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己经是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卧室,可是昨晚的记忆却再也无法清晰。
    
    从那天过后我在街上常常可以碰见崇明,他依然是清瘦而冷峻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内心的脆弱。有时候他晚上来超市买东西,如果时间刚好,他会等我下班。我生日那天我意外地收到了崇明的生日礼物。他说是从我的工作卡上看到我的生日的。我很感动。从崇明日中我知道他有个女朋友名字跟我很接近,叫Jessjca,她以前总是隔一个星期就要去上海。而现在她己经离开很久了,一直没有消息。有时候我们一起逛街,崇明总是很有耐心地站在旁边等我。他笑起来很好看,白色整齐的牙齿,舒展干净的笑容。他借给我的那一个硬币我一直没有还给他,因为我觉得如果以后崇明突然不·再见我,那么我还保留着一个和崇明见面的理由。尽管这个理由很可笑。
    
    崇明去超市买东西。
    
    崇明:快下班了吗?
    
    Jeneya:还有五分钟。
    
    崇明:我等你。
    
    两个人从超市走出来。
    
    崇明:我刚刚接到Jessica的电话,她要回来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庄周梦蝶(5)

Jessica突然转过身来望着崇明,然后她笑着说,你倒好了,妈的我又被别人甩了。
    
    崇明:谁啊?
    
    Jeneyar谁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去打电话。
    
    崇明:X要骂他啊?
    
    Jeneya:是啊·来啊,也许要你帮忙呢。
    
    Jeneya拨了电话号码。
    
    Jeneya: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遇见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我没有爱上你之前不离开我,更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在我己经爱上了你之后却离开我。一直从来我不敢告诉你我爱你,因为你太优秀·而我不。
    
    Jeneya突然转过身来对崇明说,你来骂他,我开不了口。崇明接过电话寸看了看Jeneya的眼睛,他发现她的眼睛很湿润。于是他很生气,对着电话
    :我知道Jeneya很爱你,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哭过。你小子也别太没良 、了,你其他妈混蛋。
    
    挂捍电话之后崇明说:Jeneya,其实你很可爱,如果没有Jessjca的话,我、我会爱上你。
    
    Jeneya笑着说:你去死吧,我才不要你爱我。然后她转过身,挥舞着手臂前走,大声唱着失恋万岁。
    
    ¨当崇明说他会爱上我的时侯我突然转身,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眼掉下来。我很少为了爱情而哭,可是这次,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回家后崇明按下电话录音。然后他听见了Jeneya的声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遇见你,也不如道你为什么……崇明突然转过身盯着电话,手中喝水的杯子突然掉下来,摔在地上跌得粉碎。然后他听到己的声音:我知道加m幻旧很爱你,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哭过。你小也别太没良心了,你真他妈混蛋。
    
    崇明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当中,过了很久,他说:我真的是个混蛋。
    
    那天晚上我和崇明说再见的时侯把他曾经借给我的硬币还给了他,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和他再见面的理由。这次是彻底的分开。
    
    从那天过后昂炼总会来听我唱歌。他说我的声音很好听,像柔软而光滑的水中植物。昂炼每天晚上都会靠在那抬点唱机上听那首(TheSky,
    Memory),我记得我好像在某天晚上唱给他听过,又好像没有。而且他也好像不记得我会唱这首歌了。点唱机传出来的吉他声音很破碎,我觉得很像昂炼发亮而游移的目光。有时侯我们会一起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走,有时侯会坐在我们家楼下的喷泉边上坐一个晚上。有时候他也会唱歌给我听,他的声音很明亮而干净,就如同他的人。他总是保持着干净而完美的外表,像是一把刚出鞘的剑一样锐利。我总是告诉他我爱上他了,可是他总是说不要爱我。我知道他有个美丽的女朋友和我的名字很像,叫Re此cc81她以前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去南京,可是这次她很久都没有回来了。
    
    崇明站在家门日,微笑地看看Redyna关上门之后才转身开门,他开门之前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就把门打开了,然后再关上。
    
    电话录音:昂炼,我是Redyna,我马上回来了。昂炼转过身来;目光显得有些恍榴。
    
    楼下。喷泉边上。
    
    Redyna快要回来了。我刚刚收到她的电话。
    
    ¨是吗扩
    
    ¨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昂炼的表情很平静,或者说是木然。
    
    Redyna突然抱佳昂炼,把脸埋在他的脖子与肩膀之间。
    
    昂炼英气的眉毛突然皱起来,他说:你干什么?
    
    Redyna突然大声地哭了,她说:我想给你留下一个喷的伤痕,那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昂炼的样子突然很哀伤;可是你咬得太轻了,伤痕有一天会消失的。
    
    Redyna撩起她的头发说;那你看啊,我脖子后面有块蝴蝶状的胎记,你看看啊,你看看嘛,我以后就把头发扎起来,你就可以看见了;你记得啊,下次看见一个脖子后面有蝴蝶胎记的女人,那就是我啊!
    
    Redyna突然跑开去,然后蹲下来哭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流眼泪,我蹲在地上一直哭,昂炼走过来把我拉起来,他的手臂很有力。昂炼一直是个成熟而稳重冷静的男人,可是,我却看到他为我红了眼睛,那么悲伤的样子。于是我就笑了,我不要他难过。
    
    那天之后我就没见过Redyna见了,她辞去了酒吧的工作。楼下的老伯说她已经搬走了,他说她走的时一侯换了于发型,把头发全部扎了起来,看起来比什么时侯都精神。
    
    原来Je弱ica明回来是要和我分手,她说她爱上了一个北京的男人,那个男人对她很好。她已经不用那种桶于味道桶香水了,换成了一种凛例的香气。她说她现在很喜欢听一家电台的晚间点歌节目,于是我很想最后为她点首歌。现在我习惯站在阳台上看整个南京城的夜景,我发现也很漂亮。街口的那家超市,我再也没有去过。因为Jeneya不再在那里上班。每天晚上我站在阳台上面望着满城灯火的时侯,我都会想,Jeneya,你现在在哪里!
    
    昂炼靠在酒吧的点唱机旁边,他还在听那首《TheSkysMemory》
    
    我突然记起Redyn8。曾经唱过这首歌,在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晚上。她的声音很好听。现在我突然很想见她,可是我如道我们再也无法相见。Re-dyna回来是和我分手的,她说她爱上了个天津的男人,英俊而帅气。楼下的老伯说Reh明走的时侯留了封信给我。我却一直没有去拿。那是什么东西对我来说都己经不重要了。直到那天我看见楼下的垃圾筒里扔了。个信封,里面掉出了一把我很熟悉的钥匙。
    
    昂炼打电话到电台里正播出的那个点歌节目。
    
    喂,你好,这里是点唱节目。
    
    喂,你好,我想点首歌给我曾经的女朋友《TheSky,,Memory》。她的名字叫RedVna,她还有个很好听的中文名字,谁蝶。我姓庄,叫昂炼。
    
    昂炼然后从收音机里听到了熟悉的吉他声音。他静静地闭上眼睛,一颗眼泪掉了下来。他躺在地板上,没有移动也没有声音,时间滴答滴答地从他身边走过去,然后迅速跑进外面的黑暗。一直到他听到电台里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好,我想点首《TheSky,Memory》。
    
    先生,刚才有人点过了。
    
    ¨是吗,那就麻烦你再放一次。我想点给我刚刚分手的女朋友,她的名字叫JeS动Ca,这是她最喜欢听的一首歌,她还有一个很好听的中文名字,叫谭蝶。我姓周,叫崇明。
    
    昂炼手中的杯子突然掉下来,在地板上摔得粉碎。他还是没有动,只是恍憾地想起:现在RedVna也许在另外一个酒吧唱歌。
    
    收音机里的乐曲依然优美而动听,蓝色的忧伤的旋律飘荡在房间里面,最终响彻了整个上海的天空。<p style="line-height: 150%">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思想的声音

我,一个普通的孩子,身体健康笑容灿烂,热爱生活可惜爱过了头。我总是思考一些不容易有答案而且容易让我对生活失去信心的问题,其难度不会低于哈姆雷特在生存与死亡之间的痛苦挣扎。
    
    其实我觉得我是将自己美化了,我的这种状态与其说是思考不如说是神经错乱,而且后者明显要贴切很多。
    
    坐在车上我总是很容易就灵魂出窍,因为窗外穿梭不息或激动或冷漠的人群总是给我太多太多关于这个城市的暗示。比如路边高傲的白领女子与满面尘灰烟火色的老担。尽管艺术需要对比和参差的落差美,可是这样的对比让我束手无策。就正如我接受艺术中的夸张和移接,可是我还是会对达利笔下的象群感到恐惧。我总是不明白那么伶、何的细脚如何承受上吨的体重,况且背上还有人类耀武扬威的行动官殿。越不明白就越恐惧。人类总是害怕自己未知的东西。其实这是一个好现象,如果有一天人类什么都不怕了,耶人类也快玩完了。我不是危言耸听。余光中有本散文集叫《高速的联想儿我想我是低速的联想。没人会对公车的速度抱有希望,我也没有,但是我也不失望。我觉得这样的速度比较适合我神经的运转速度或者说是错乱速度。公车高大的玻璃总是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个精致的橱窗,外面的人和物像是精心编排的设计,一个一个渐次上演。看看他们我总是很难过,这个城市是如此的诡异却又如此的单调,重复的生活让那些匆忙的人陷人一种不易觉察的麻木,没人会思考城市与尘世的区别,偶尔会有学生在语文考卷上区分城市与尘世的读昔。所以我也只好继续重复先哲说过的:生存即苦难,活着即炼狱,我们无处可逃。窗外路边是各种各样的商店以及里面用一般等价炒采购买劳动产品的人,街道边是春深似海的香樟以及从枝叶间摇晃下来的阳光,一瞬间我想到辛酸想到忧伤,我觉得自己矫情恶心得像一个文人。
    
    我也会在看电影的时候发出各种各样的思考,以至于我不得不将电影重看一遍、两遍直到N遍,电影的内容往往模糊而电影带来的感觉却清晰分明犹如切肤。我喜欢看恐怖片可是我不害怕好莱坞高科技所幻化出的怪物,不管是虚幻的异形还是真实的恐龙,我想只要恐龙敢到我家的后院喝水我就用加大型猎枪将之射杀。可是我怕贞子。因为她太像人。如果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我会果断而迅速地从另外一台电视机爬进去。蒲松龄说人死后会变成鬼,鬼死了会变成鬼的鬼。鬼的鬼非常地怕鬼,就正如鬼非常地怕人。按照如此推算人就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我可以想象一只狮子咬死另外一只狮子,可是我却无法想象一只狮子用辣椒水老虎凳来对付另外一只狮子。可见智慧并不完全是善良的东西。雅典娜赐给人类的是一把双刃剑而非盾牌,砍伤敌人也割破自己,最后的最后大家同归于尽。很多人将&lt;A.I)归于科幻片,少数人将其归为探索人性·的艺术片,而我则将它看成恐怖片。电影里疯狂的人以屠杀外型与人类一样的机器人作为生存的乐趣,手段包括肢解,火烧,浇硫酸,而一个机器人却在为得到人类的亲情而倾其一切努力。如此荒唐的倒置叫我作何反应?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不仅存在而且一抓一大把。恐惧己是必然,只是恐惧的程度高低而已。(A.I》的结尾大卫终于还是得到了人类一日的亲情,而他的代价是机器人近平永恒的生命。当你学会睡觉的时候你就学会了死亡。大卫最终还是拥着他的妈妈睡着了,表情温暖而甜美。可这样温情的画面却让我难过得胃痛。快乐的猪和痛苦的苏格拉底我历来都是向往前者,并且思考越多越痛苦的道理我也早就明白,可是脆弱丑恶的人性总是让我无可避免地成为痛苦的猪。一痛三四年。
    
    可是在中国,写论文的思想家看不起卖弄技巧的小说家,小说家看不起电影剧本创作人。众人叫嚣,别拿电影说事儿。无论是主流票房大片还是边缘另类作品一律遭到四分之一眼角余光的待遇。似乎渐渐小说都不再玉洁冰清,上海的那几个宝贝为某某卫生间够气派否某某男人够猛烈否穷尽言辞,并且把所谓玉照满世界扔,一同在网上破日大骂如同泼妇,也许就像王泽说的:也许她们约好了tSothat大家一起出名。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思想的声音(2)

没有天,没有地,没有酒,没出口。什么都没有,也许这才是世界的本质。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佛祖的训诫常常有用。我是个多·信仰的人,我知道肯定所有的信徒都会骂我的不专与轻狂,可是只要是能让我释然的信仰我都乐意去接受,哪怕做一个讽刺漫画里戴着十字架拜观昔的基督教徒。梦中的梦中,梦中人的梦申,也许一切都只是繁华的布景,可能某一天,人们在布景前所有的蠢动都会突然消失,一夜间繁华落尽,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几亿年前猖撅的恐龙也是无声无息地消失掉的,徒剩下庞大静默的骨铭让人啼嘘。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选择朝生暮死放浪形骸,也许大家只是想在死亡之前与尽可能多的人发生尽可能多的关系,然后一起手拉手义无反顾也许大家只是想在死亡之前与尽可能多的人发生尽可能多的关系,然后一起手拉手义无反顾地奔向死亡。是悲哀还是悲壮大?释边牟尼脸上的表情永远慈悲,可千山万水五行三界却还是逃不过一个空。
    
    我觉得好笑,我笑了笑结果脸上是痛苦的表情。我觉得自己无可避免地重新恶心得像一个中国的小文人。就像他们乐意称喜剧为讽刺剧或者
    含泪的闹剧,他们认为笑耍笑出眼泪笑出痛苦才算笑得深刻,可是这违反人的生理本能。郭小槽说:中国的如识分子天性崇拜苦难鄙夷轻浮。他们认为喜剧的目的必须与喜剧形式的出发点相背离那才是对的。
    
    我不喜欢走路可是我却走了很多路。人类发明以车代步对我而言真是意义重太。我想人类建造的庞大的物质文明的确不断削弱人的精神意志,哪儿舒服就往哪儿靠,理所当然地往死里懒惰。我走路的时侯总是浮想联翱,街上的车水马龙与光怪陆离,无穷无尽的广告牌,今天的有点甜,明天的27层净化,一切都给我物质上的直击与精神上的暗示。我不止一次地碰见一个低眉善目的修女就跟着她走,忘记自己原来的方向,一直走到这个城市惟一的一所教堂里面。我既不祷告也不玲听,我就站在34排长木椅中间神经错乱。思想上下沉浑生生不息。我看着修女圣洁的脸就只想到圣洁,很少去想当年被抛弃在教堂后门边的小女婴如今巳长大成人。很少想可是我还是想过、我觉得自己异常恶毒。古人说了人的三重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是庸人,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是伪装智者的恶心的庸人,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注意与第一重境界含义有了根本的区别)的才是真正的智者。我总是在思考庸人与智者的区别,两者是那么地相象却又那么地疏远。我看见修女圣洁的脸就看到了圣洁,可是我还看到一了圣洁背后聚集在一起又弥散开来的历史的烟云。我不知道自己算是智者还是庸人,或者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心的伪装者。
    
    以前我总是用一些独特的言行来标明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独一无二,可是我发现没有必要。以前我总是自豪于自己品位的非主流而嘲笑一切主流的东西,可是我却忽略了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几年前认识朱哲琴的人少得可怜,可是转眼她的演唱会开到全国疯转,在上海我看到(天唱人间)的海报飘荡在各条大街上,上面朱哲琴画着精致的妆,回想她刚出道时被看错担素面朝天唱(阿姐鼓》的样子真是恍君隔世。然而我的另类却不能彻底,我千什么都不能彻底。比如我成绩很好可是却不是顶尖,我无法让自己安守在那个用书本围起来的金字塔里面享受刺人的高处不胜之寒,外面的红尘对我有太多太多的诱惑,我双手抓满的同时双眼仍应接不暇,可是我不讨厌考试因为它证明我的价值。比如以前我想过要让我的文字绽放其价值,可是当我第一次领到稿费的时侯我体会到了理想转变为现实时一瞬间的恶心,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现实有什么好恶心的。比如我听重金属听死亡摇滚,可是我却有干净明亮的好学生样子,我不会将自己装扮得像一个愤世嫉俗的小朋克,当我带上耳机的时侯别人总是问我是不是在听刘德华,我笑笑说不是我是在听黎明,没人知道高、速运转的是一张摇滚CD梷连北京都很难找到的(撞昆仑八我很早就听过伊索寓言中的一百只鸟有一百零一种落地方式。可是我直到现在才明白。无论高调低调主流另类,福么活都是活,欢欢喜喜一百年。你拔下一根头发它也是独一无二的,别人的要么比它黄要么比它黑,可是没有和它一样的。甚至连今天的你已不再是昨天的你,因为生物老师说细胞持续分裂与更新。所以我开始听一些纯商业的流行乐,比如格菜美比如
    TOP20。我收起以前的摇滚CD如同收起一个不理的梦。梦人人会做可是能占梦的有几个?占不破就不要做。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思想的声音(3)

说着说着我就很悲壮。我总是在悲壮的情绪里反复游走企图寻找到一条出路,偶尔我会想到王菲眼角用碎钻拼成的眼泪和她梦吃一样的RAP:我想找条出路,到底有没有出路。这种情况有点像我置身于一口枯井之中四面碰壁,情况更糟一点的时候连井日都会封起来。那不再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而是上黄泉下也黄泉,彻底地没有出路。其实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我总是在等待别人将路走出来,可是等白了头发还在等看。只有轮回继续地转,日升月沉草木枯荣。有些事情沉淀了,但太多的事情却被遗忘,刻意或者无心。我的朋友说:若能不去遗忘,只为纪念,只感温暖,那么我宁愿一生只作一季,一个笑容带走一年。是谁说过:时间仍在,是我们飞逝。
    
    所以悲壮的时侯我就昂首挺胸,仰天一笑泪光寒,然后继续像顾湘一样满面笑容地叫嚣乎东西骤突乎南北。滚滚红尘翻两翻,天南地北随遇而安。小椿说哪怕再不和谐的旋律,唱到最后,暗哑也变作了深情。可是那一需要怎样的坚持怎样的勇敢和怎样的神经质?佛祖脸上的笑没有轻浮却有嘲讽:世人太执著,镜月看不破。可是怎样才看破,放下+A界是否就身轻如羽化?身上的枷锁与脚下的水牢该如何超脱?李白花问一壶酒可以邀得明月徘徊影凌乱,可是就我而言,明月邀不下来,只有单薄的影子空空荡荡地飘在枝叶间被刺得千疮百孔。
    
    谎言终究是谎言,可我还是不忍将那张薄薄的窗纸捅破。我宁愿自己骗自己。可是这样的生活让我难过得胃痛,痛得肝肠寸断死不足借。无知者无畏无痛无忧伤,知者早已超脱,只有我这样的半知者活该痛得肝肠寸断死不足借。
    
    生活的琐碎与空洞密密麻麻地回旋缠绕,编织成铺天盖地的一张网,我在网中央神色安详地坐着,没有逃跑的欲望与冲动,因为我总是幻想自己己经身在网之外,如同佛经中的觉是,想着是也就真的是了。我坐在网中而时光在首,物质和岁月轰轰烈烈地向后退,而思想和灵魂欢欢喜喜地向前奔,如同飞天一样升华精神而空留下肉身。惟有思想冰清玉洁地持续拔节,如同雨水丰沛中欢天喜地的麦子,张楚说:麦子向着太阳愤怒地生长。
    
    我和我的思想也在向着太阳生长,可是我不知道有没有愤怒。
    
    但可以肯定的是,明天的太阳总会升起,而且一定是新的。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毕业骊歌

还记得两年前看《爱情进行到底》的时侯,看到若彤、杨锦他们一起对着镜头喊我们毕业了!的时候我正在喝水,看到他们阳光而清澈的笑容,觉得幸福就是那么简单而且一击即中,纯净水顺着喉咙往下往下,一直流到那个最深最深的地方,回旋,凝固。那个时侯我才高一,想象高三毕业时盛开的凤凰花,那是离我多么遥远的事情。尽管遥远,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奔过去,像夸父一样,朝着那个注定涂满如麓高画作船惨烈妖冶的色泽的结果,步履瞒珊地走下去。
    
    然后日子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诗人说:一回首一驻足,我们都会惊叹,因为我们以为只过了一天,哪知道时光己经过了一年。
    
    某某杂志上说,毕业如一窗玻璃,我擦着凛例的碎片不避不躲一扇一扇地走过去,回头一看,只是一地的碎片,一地的流质。
    
    考完外语的那天下牛,我很平静地从考场中走出来,阳光耀眼甚至可以说是刺眼,一瞬间,我曾经预想的激情和放肆离我很远,我觉得自己19年的生命在阳光下被轻易地洞穿;当我想着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感到了那么一些难过。周围人流汹涌,兴奋与沮丧如寒暖流交织者从校园地面流过,我看到周围年轻的面孔,斑谰的表情,想起了他们的还有我的在橙黄色台灯下度过的无数疲惫的夜晚,头顶寂寞的星星,忧伤渐次灭顶。
    
    我以为自己是永远不会忘记高三的,我以为自己可以随时回忆起每一天甚至每一小时,如同看自己的掌纹,丝丝人扣。可是仅仅是现在,在高考结束的第三天,我己经对那些莫名忧伤的夜晚感觉到模糊,如同大雾中的玻璃窗,外面的世间百态红豆成模糊的水气只有忧伤的感觉,一再一再,一再一再地候忽而过。
    
    我能记起的只有我书包里被认真装订钓试卷,上面有我认真的蓝色墨迹和更加认真的红色墨迹,我总是不厌其烦地翻看它们如同几年前我翻看小说一样虐诚。我能记起的只有我书桌上厚厚的参考书,大部分没有时间做,可是仍然一本一本地买回来,微微说这是满足内心的愧疚,为自己浪费时光而赎罪。可是让我自己惊奇的是,我居然可以清晰地记得每本书的名字,乃至每本书中知识章节的排布。只是我在高考完的那天就把它们全部送人了;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它们,面对那些空白的习题,怕后悔索绕我将来的生命。我还可以记得备科老师的电话,在高考前的十天假期中,我总是打电话给他们,在他们详细的讲解之后听他们温和地鼓励我说:不要紧张。我记得自己的模拟考试排名,记得填报志愿时的惶恐,记得放弃理想时的难过,记得雀巢咖啡的味道,记得午夜星星寂寞的清辉,记得自己在相框中放的卡片上面写着:E·
    vennowthereisstilIhopeleR。
    
    记得绝望和希望,彼此腑杀。
    
    毕业了。连续玩了两个通宵,一大群的朋友,啤酒摇一摇,拉开,四处的泡沫,牛夜冷清的街道,卡拉OK嘶哑的声音。
    
    其实和我想象的毕业的样子不一样,我以为每个人都有庭够的激情,像是死里逃生般的欣喜若狂。可是大家似乎都没劲了,微微说越玩越空虚,空到自己手足无措。大家在唱歌,我在喧闹的歌声中对她讲二个故事,只有开始和结局,却没有经过,因为我忘记了,讲到后来连我自己都忘记自己在讲什么了,只知道自己的故事中反复出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微微说她将来要把这个故事拍成电影一前提是她有了很多的钱。
    
    后来我们唱歌,唱到后来眼泪都要出来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或者两者都没有,更加值得难过。
    
    睡在露天公园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流浪汉,想起学过的成语:幕天席地。头顶的星空看起来格外空旷和庞大,感觉如果不是路灯与霓虹奋力地将黑色天幕向上撑,那么天空真的会掉下来的。周围的风在夏天的夜晚带着让人讨厌的落腻的水气,又热又闷。大家玩累了都不怎么说话。我和Cm头靠头睡在长椅上的时侯突然想起很多事情,一幕一幕像是放电影。突然想起(猜火车)中那些弥漫热气和浮躁的青春日子,一段一段剪影时光,那些迷们寂寞孤单愤怒的孩子似乎和我们一样。未成熟的脸,明亮的年轻的眼晴,落寂的笑容,明亮的伤痕,孤单地在站台上观望火车的身影。似乎我们的青春就是在这样的喧哗和宁静,希望和失望,振奋相沮丧,开心和难过中渐渐发酵,或者变得如酒般香醇,或者腐烂得不可收拾。在我一次转头的瞬间,我看见微微和ABO在我们对面的长椅上似乎在说着什么,ABO很难过的样子,而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我想间,可是想想又算了。
    
    我又想起了关于曾经讨论过也一直在讨论的关于离别的问题。我身边的朋友换了一拨又一拨,大家纷纷地聚拢来,然后有些人匆忙地离开,有些人一直在我身边。我像是站在斑马线上的一个迷路的孩子,周围的喧嚣、速度、人潮全部于乱我的恩想和回亿。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毕业骊歌(2)

曾经有句话说:一个人要学会在自己的记亿中选择,那么他才可以经常快乐。
    
    我学会了选择,却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我选择记住了生命中冷雨弥漫的寂寞黄昏;寒风凉例的孤单清晨。我记住了生命中那些让我低落的难过却没有记住那些温暖的眼神和柔和的声音。我是个失败者。而天空的星斗明亮且永世流转。
    
    
    小A说他回亿起自己高三毕业第一个感觉就是好像看到亮得刺眼的阳光,浓郁的绿阴和盛开的凤凰花。小A没有毕业纪念册,因为他的朋友不多,我也没有,却不是因为没有朋友。我忘记了自己当初选择不写毕业纪念册的理由,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彼此要忘记,那么那些终将发黄的精美的纸页也无法挽留记忆的遗忘,而如果彼此记挂,那么即使没有联系,依然温暖。
    
    在我们毕业离开之前的那些日子里,学校广播里反复地放着那些咯显暗淡的校园民谣。在最后的那几天里我和微微一起在湖边上倒数我们还能看几个校园的落日。那些温暖但哀伤的夕阳将我们的姿势剪成忧伤的剪影,留在了弥漫花香的空气里面。
    
    ¨你说每当你又看到夕阳红,每当你又听到晚钟,从前的点点滴滴都涌起,在我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很多人开始拍照,可是我没有。微微说要不什么时侯我们去拍照片吧,我说好啊。可是就一直这样讲,谁都没说出来,似乎是怕一拍完照片,大家就各奔东西,没有了再相聚的理由。我每天穿行在高大挺拔的香樟下面,抬头的时侯总会想到我就要离开,而伤感就弥漫了上来。
    
    拍毕业照那天,CKJ帖在我旁边,我站在小杰子旁边,然后一按快门,一闪光,定格,凝固。
    
    我们的高三。我们的十九岁。我们打球玩游戏的日子。我们骑在单车上的青春。仿佛丁瞬间,又仿佛是永恒。
    
    每次站在夜色中我总是会获得一些恍腐的暗示,我是城市中一个习惯倾听的人。我总是喜欢站在大度的顶上,仰望寂寞的天空,看到有飞鸟寂寞的身影斜斜地从我眼前消散。我的思想绵延整个世界,布拉格的第一场雪,布鲁塞尔喧嚣而空洞的机场,上海昏黄的天空和外滩发黄的外墙,拉萨湛蓝色的湖水,苏州深远悠扬的暮鼓晨钟,丽江古老的青石板路,东京飘零的樱花,扎挽的最后一班地铁和田间突然腾空的飞鸟……每个城市都是一种印记,而我千然一身见证一场又一场的别离与伤逝。我可以看到生命中凌乱的碎片从眼前缓慢地飞过,捕捉到每场繁华间短促的蟹隙,而我在这些片段和摔隙间起舞。当幻影消散,我热泪盈眶。每个城市,每条街道,都有人在阳光下彼此赤裸地斯杀,也有大多沉默的孩子在黑暗中悄悄地流泪。我可以听到他们内心绝望的歌唱。那些孤独,寂寞,伤痕,死亡,别离,思念,等待,稍纵即逝的温情和绵延永恒的绝望,如同夜色中一文华美的领歌。
    
    突然想到一句我看到过的最绝望的话:我就是这么地热爱绝望。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2: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亮说晚安--曾经的碎片

那天我站在路边的车站等车,我是要到一个老师家去补习,书包里是成千上万的试卷和参考书。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从我身边走过,背着把黑色的吉他,破旧的牛仔裤,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飘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天真而狂妄,哼着一段重复的旋律,我知道那是平克弗洛伊德的歌。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我悄悄地低下头,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我马上又摇了摇头然后笑了。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笑,可是我知道,那些从天花板上掉落下采的柔软的灰尘,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了。
    
    我叫晨树,我在中国的西南角生活。很多时间在念书,很多时间不说话,很少时间看电视,很少时间睡觉。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日复一日地继续。
    
    至于我曾经的生活,我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它到进了我的生命,韶下深刻的痕迹,白日夜夜在我血管里奔流,不肯停息。而且,,一直绝望地歌唱。
    
    而歌唱的旋律,破裂而又华美。如同暮春樱花惨烈的凋零和飘逝。
    
    我住在一株三层楼的木房子里,最下面是我父母,中间是我,最顶层是个比我大一岁的男孩子,名字叫颜叙。生活沉默;摇滚乐听到死。
    
    颜叙来租房子的时侯提着两只很大箱子,他仅仅对我妈妈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我来租房。当我妈妈对他讲了条件之后,他的第二句话是:好。然后他就提着箱子上去了。
    
    我记得那天我企图帮他提一只箱子,可是发现箱子很重。他对我说,不用了,谢谢。可是依然面无表情。
    
    很久之后我知道了那两只箱子中装满了CD碟片,除了摇滚还是摇滚。我说的很久之后是真的很久之后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己经整夜整夜地跑上楼去,一直听摇滚乐听到天亮。我记得每当天快亮的时侯,颜叙总会站在那扇小窗户前面,伸出手指在光线中变换阴影,然后他会说,看,一天又这么过去了。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可是却弥漫了忧伤。我总是想看看他的眼睛在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可是他总是背对我站在窗前。当光线汹涌着穿进房间的时侯,颜叙的背影总是像烟云一样,渐渐弥散。
    
    颜叙搬到我的楼上之后,每天晚上我都会听到天花板震动的声音,然后会有柔软的灰尘从上面掉下来,落在我的头发和肩膀上。这一切我没有告诉我爸爸,因为我知道为什么。颜叙总是在晚上戴上耳机,将音量开到可以将耳朵震聋的程度,然后随着鼓点在房间里跳舞。我记得那天我站在他的门外,从虚掩的门我看到了手舞足蹈的颜叙,他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中起舞,如同黑色的精灵。
    
    后来他发现了站在门外的我,他望着我一直没有说话,脸上是孩子般抗拒的表情。我们两个就那样站在黑暗里面/彼此沉默。最后他走过来,摘下耳机,递给我对我说,你要不要?听听看。·
    
    然后我笑了,我说你跟我下来。其实我叫他下楼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他看了我整整一抽屉的CD,然后他笑了。嘴角有好看的酒窝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从那天之后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形影不离。
    
    我不是个阴郁的孩子,我在谨慎的家庭和精致的物质中成长,外表干净,成绩优秀。我妈妈收集了我所有的奖状和证书,一张一张看要看好半天。
    
    可是我内心依然有绝望,只是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我只有在耳朵里充满暴烈的音乐和痛苦的呐喊,在看到一幅扭曲的油画,在陌生的路上看到一张陌生却隐忍着痛苦的面容,在满是霓虹的街上一直晃荡却找不到方向,在拿起电话却不知道该打给谁最终轻轻地放下的时侯,我才会看见那些隐藏在内心的黑色从胸膛中汹涌着穿行而出,在我的眼前倘佯成一条黑色的河——
    
    哗啦啦,哗啦啦,绝望地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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