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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天喝冰水

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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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某年某个春末夏初(2)

 三
    
    
    
    窗外的蛙鸣一阵一阵袭击我的耳膜,我不知道是不是它们的更年期到了,因为我从蛙声里听出了从未有过的惨烈、烦躁以及绝望。
    
    这个三月我的绝望一拨赛过一拨,我听得见忧伤在我心里疯长的声音,就像雨水丰沛的季节中麦子欢快拔节的声音一样,我听得见骨头炸开一道又一道裂缝的声音,我听得见自己的大脑被某种东西侵蚀的声音,可我不反抗也不挣扎,我想只要你不把那些方程式和公式挤掉,那么这团白花花像豆腐一样的大脑随你怎么弄好了,我无所谓。我目光游移地坐以待毙,神色安详地迎接死亡,脚踏实地地陷人虚无。
    
    我甚至连像窗外更年期的青蛙一样叫两声的企图都没有。我破罐子破摔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打电话给小A的时候我就这么告诉他。他在电话里骂了我近半个小时,他说一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的没有斗志。我说斗志这东西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想的时候多了,也便有了,不想的时候,斗志就一点一点地削弱。这就好像冬天睡在寝室里冻得要死一样,你想想这是睡在家里暖气的笼罩下面·想着想着就能睡着了,一旦睡着了不想了,寒意就卷土重来,冻醒是必然的结果。说完之后我发现自己比喻论证的技巧越来越纯熟。
    
    我听见小A电话那头长长的叹息声。于是我对他说你放心好了我暂时死不了,我是那种看起来特弱,怎么都弄不死的人。
    
    小A说五一我回来看你,你小子花五-前给我安安分分地活着
    
    我说我一定留着小命等你回采过五一。
    
    
    
    四
    
    
    
    小A转学了,小蘑去了文科,小许离开我的城市上大学。这是半年前我可以想见的最大的悲哀。可现在我又觉得无所谓了,觉得有时候一个人的生活也挺好的,可以自己对着自己任意地发脾气,然后一个人抱着枕头乖乖地睡。那么现在我能想见的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呢?我想了想:无可悲哀。
    
    小蕉第N次将数学券揉成一团准备扔出窗外,可冷静了一下之后又第N次小心地将试卷展开抚平。我说小蔼你这个动作充分反映了你的软弱。小售面无表情地说如果高考不考数学我可以比谁都坚强。接着我和小售同时听到新建的综合大楼里传出卡拉OK的声音。小椿听出来那是某某某美术老师在唱莫文蔚的《坚强的理由初我觉得某某某的声音除了沙哑之外没有任何像莫文蔚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我窗户外面绝望的蛙呜。
    
    综合楼从修好的那一天起就没停止折腾。先是川美的教授来上课,然后是华师大,现在是复旦的教授来了,我朝思暮想的大学的教授来了。我做好蹲踞式起跑的准备,结果还是被挡在新修的宽敞明亮的礼堂之外。原因是在我之前报名的名额已经满了。我朝里面望了望结果看到了某某某,某某某。我不知道这些打开电脑之后除了会开OICQ之外一无所知的人来这儿听电脑讲座有什么意义,或者有什么价值。我只知道我被挡在了门外,不管我拿了多少次计算机考试的A级证书和参加了多少次汁算机培训。我在楼前看了一会儿欢迎牌上大大的沪之后,就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某年某个春末夏初(3)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我这个住校生居然也有了自己的家。去年的夏天我和小藉尝到了没有风扇是什么味道,频繁地停水不能洗澡是什么味道,面对一群用可以弄死我们的杀虫剂也弄不死的蚊子时是什么味道。小椿住的女生楼面朝湖泊,蚊子相对少点。而男生楼则坐落在茂密的树林之内,我们自我安慰地说森林中有一座宫殿,里面住着许多英俊的王子。我每天晚上睁着眼睛听着寝室里嚣张叫嚷的蚊子总是恍憾地觉得自己站在
    1999年南斯拉夫的大地上等待不可预计的空袭。
    
    在我和小椿的忍耐达到最大限度之后我和小售一起逃了出来,到外面租房子。我住在街头的一栋小阁楼里,而小宿住在街尾。中间隔了五分钟的步行距离。君住街之头,我住街之尾,共同停电,共同停水。
    
    遇到朋友恭贺乔迁之喜,我和小椿会满脸严肃而沧桑地说,我们都是有家的人了。
    
    小藉的房间很大,空空荡荡地像个车库。我对小椿说我觉得停辆东风卡车都没有问题。而我的房间很小,停辆摩托之后大概也剩不下多少地儿了,所以我能搬进去的东西不多,最后我选择了大堆的书和磁带。看着12平米的房间被我一点一点填满我有种满足的感觉,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家了。
    
    之后每天晚上我就在这12平米之内来口溜达,听窗外绝望的蛙鸣,这些更年期的声音多少可以冲淡一下生活的无聊。
    
    于是这种状态就一直持续下来。
    
    
    
    六
    
    
    
    四月的愚人节一点也不好玩,以后的日子我和小蘑依然翻来覆去地死,身经百战。
    
    
    
    这个春末夏初我开始疯狂地想上海小椿开始疯狂地想北乐。
    
    
    
    我做梦的时侯常常梦见华亭路上大大小小的老房子,衡山路漂亮的街道,南京路的灯火辉煌,和平饭店粗糙而厚重的外墙,江面上飘忽而过的汽笛,张爱玲住过的院子,人民广场上群飞的鸽子,还有我在里面进行了3个时考试的中学,还有浦东,可是我没有过江,没有站在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下面深情地仰望一次。
    
    
    
    而小椿却在想北京的冰天雪地,四合院温暖的灯光,大串大串的冰糖葫芦,各种酒吧里的摇滚乐队,北大未名湖里清澈的涟篇以及故宫厚重的黄色布帽及金光闪闪的龙椅。这个春末夏初我和小椿就这样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苟且地活着。我说我要考上复旦而小宿说如果不考数学的话她可以考虑一下北大的问题。期申考试的情况可以说是惨烈。全年级数学及格的人可以用手指头数出来,小椿很开心,一因为就数学而言有很多人为她陪葬。她通皮笑脸地说一个人的死亡是莫大的悲哀,而一千人的阵亡是不可抗拒的命运,所以她不打算挣扎了。
    
    期中考试的作文题目是(梦里走了许多路,醒来还是在床上况
    结果我写了我梦中的上海,小信写了她梦中的北京,不约而同。我想我是彻底被这个春末夏初的白日梦情绪控制了。
    
    期中考试之后老师对我们进行考后教育,她说全年级的前二十名上北大清华应该没有问题了。于是我就乐了,我想我要考上复旦还是大有希望的。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某年某个春末夏初(4)

  七
    
    
    
    钟钟和蚊子去参加成人宣誓了,光明正大地旷了两节课。据说地点是在烈士陵园,为此我和小椿笑了很久。小椿说不就成个人吗气氛弄得那么悲壮干嘛呀。我和小椿暂时还是未成年,所以我们这两个孩子可以没心没肺地一直笑。
    
    蚊子说宣誓那天陵园里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你挤我我挤你,烈士陵园随时有多添两个烈士的可能。蚊子说宣誓宣了十分钟,握成拳头的右手酸得像要掉下来。我和小宿同时对她说这是grolwing
    psains.
    
    
    
    八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写字台前面对着窗外黑暗的天幕和绝望的蛙鸣思考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我应该算个安静的人吧。我可以一言不发地看书写字很长一段时间,给我喝不完的咖啡和看不完的书我就可以维持一个天荒地老的姿势。
    
    我想或许我是一个联噪的人吧。我在朋友圈子里叭里咕唱不停说话,小
    A就曾经说过:你要找郭敬明很好找呀,去高二(3)班教室,看见围着一大群人,中间那个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家伙就是了。
    
    我想我是一个可以安于平凡的人。我曾经想过如果以后可以在城市的喧嚣蔓延不到的地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农场,有自己的牛群和·羊群,有自己种下的干净的蔬菜,那么这也是一种幸福的生活十
    
    我想也许我是一个虚荣且向往繁华的人。不然我不会喜欢上海这种流光溢彩万丈红尘的地方。我向往宝马香车挥金如上的生活。
    
    第二天我拿着这个间题间小梧的时侯,小椿想了很久。最终她和我一起分析出了我甚至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其间甚至用到了生辰八字和指纹掌纹之类的东西。小宿最终引用了痞子蔡的理论:我们是平凡的人,我们也是特别的人,所以我们是特别平凡的人。
    
    
    
    矣
    
    
    
    人间四月天,人间五月天,日子一天天过,我和小藉继续翻来覆去地死。
    
    春末夏初,凤凰花和骂尾放肆地盛开。学校随处可见摘花一朵罚款五十的牌子。小稽看了之后说这年头物价怎么这么贵。
    
    学校的新食堂后面又在开始修学生公寓了。这个学校总是保持着让我吃惊的扩张速度。我总是担心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弄到从食堂到教室需要乘公车的地步。
    
    小嘻依然重复着不断把数学试卷揉皱又抚平的工作;我依然写着恶心别人也恶心自己的作文;我依然每天K掉五十道理科题目;小梧依然每天背完五百字的历史问答题。
    
    我和小椿依然每天消耗10Ooml的晶晶亮透心凉的雪碧否则就熬不过极具穿透力的阳光。我有些怀疑自己一这样一直喝下去到最后会不会像王小波说的那样死时肿得像只透明的水母。
    
    没有什么不--样,春末夏初似平可以千秋万代地持续下去。
    
    我看着头顶的阳光一天比一天明亮,一天比一天不可正视,香樟树投下的影子一天比一天浓密,我开始感到自已在这个春末夏初实在是碌碌无为。
    
    我对我消散的生命激情深深叹息,我为我流逝的光阴捶胸顿足。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顶多像个迟喜的女人一样站在青春的河边大声吼叫:我的青春!我的青春!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该有七十岁的悲哀吗?
    
    那些在英的光阴啊,那些一去不回的流水啊,我看到森林里吹过来黑色的风,我和小稽在风里不知不觉地就站了整整一年。怎么就一年了呢?怎么悠长的时光就变成了短短的一瞬了呢?水晶球不管是在皇后手里还是在巫婆手里,我都想间个明白。
    
    逝者如斯夫!逝者如斯夫!几千年前有人站在河边大声地说。
    
    
    十
    
    
    有一天我和小蘑同时发现了我们每天消耗的雪碧己经达到了15OOmI。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和小藉都惊诧不己。我想我们又朝透明的水母迈出了一大步。
    
    小落说:春末夏初结束了,夏天终于还是来了。
    
    我点头,我说夏天终于来了,我要和我的碌碌无为做个了断。
    
    我想我真的应该做个了断。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八月天高人浮躁

我在新的日记本的第四页写到:A月是个疯狂的季节。
    
    高三的学生上天的上天人地的人地,剩下一个空荡荡的人间给我。我在天地中间翻翻起舞,可是越舞越凄凉。《荷塘月色》里的来自清说: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都没有。其实我挺热闹的,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
    
    除了浮躁。八月让我浮躁。
    
    我开始浪费大量的时间行走于这个城市森林的夹缝,看满城的灯火摇曳车水马龙,看一个接一个的街道路牌,看妆容无懈可击的女子行走时打电话的样子,看八月天空中军见的风事,看自己的脚印刚刚留下便被身后的人群重新踩过,覆盖,消失,仿佛我从来没有来、一样。什么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可我己经飞过,见他妈的大头鬼。而这一一切的一切像是八月对我的一种暗示,我开始逐渐听懂季节的语言。
    
    我开始放弃速溶咖啡而选择磨咖啡豆,尽管这样会浪费掉父母眼中如黄金一样的时间。--个小时不仅等同于60克金子还等同于一篇规矩的8叨字作文50个英文单词20个陌生的化学方程式和3道有难度的数学题。我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咖啡常常很有成就感,于是我也明白了为什么父母那么喜欢自己的孩子,他们制造出了精密复杂而且对他们言听计从的小孩子,他们理所当然地更加具有成就感。但我更多的是悲壮的感觉,可我想没有哪个父母看见自己的孩子会觉得悲壮吧。
    
    我开始白日做梦地设想自己将来挥金如土的生活。我的朋友飞骂曾经说过她也想过宝马香车的生活不过一切要以假如我中了百万彩票为前提。梦中的梦中,梦申人的梦中,也许一切都会美丽一点。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它在远方等我,可是我怎么去?地铁?飞机?火车?轮渡?还是像我一样慢慢地走过去?抑或是像爱丽斯漫游?
    
    我开始对自己的前途失去信心且摇摆不定。我想成为一一个伟大的作家可是却不希望违背父母的愿望成为一个优秀的理工科人才,我想放弃学了两年的理科而投奔文科只为了能上一上中文系但这个念头也在三秒钟之后被无情地否定。朋友飞骂说:就连罗伯特·弗罗斯特这样的智者都会在鱼和熊掌之间犹豫不决,何况摆在区区在下我面前的同时还有鲍鱼相大闸蟹。我想我的问题还要严重一一点,我面前摆着满汉全席。
    
    
    
    
    对于以上种种我妈说我浮躁,我觉得她一针见血堪称语言大师。王菲的浮躁有三个寂寞的音节AJABO,而我的浮躁无声无息。喧嚣注定离我很远,可我不知道我拥有的是安静还是寂静。小A说得对:有时候寂静比喧嚣更为张扬,比如我们总是在飞机起飞时庞大的噪音下面麻木地低头行走不会停留,却会在一只鸟飞过天空的时候驻足抬头张望,哪怕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
    
    其实我还是有过很多的计划与目标的。比如我很早就下过决心要在高三来临前的那个八月一日开始全面进人高三冲刺阶段,晚睡早起身体健康,我甚至连写字台对面的墙壁上要贴的标语都想好了:我要和白炽灯一一起散发顽强的生命2比如我从暑假一开始就决定了我要去参加C大的英语夏令营,我要成为集语法、听力、口语三位一体的上帝。可是最终还是一切宣告破灭,我的理想和泡沫经济一起灿烂地诞生然后又轰轰烈烈地消失。八月十日的时侯我还是每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才起床刷牙洗脸戴隐形眼镜,偶尔运气不佳走动中还会碰翻几张凳子。英语夏令营最终被数学补课取代一我没办法和数学撕破脸;因为我还要靠它搀扶着进大学,所以我对它百般设媚卑躬屈膝且机关算尽毫不手软,尽管我知道和老外们的交道会让我相当愉快,但我还是果断地放弃了C大的夏令营。
    
    对于晚睡早起的目标我的完成情况是虎头蛇尾,早起没有达成,但晚睡却完成得保质保量,白炽灯也和我一起在黑夜中垂死坚持。可是
    45瓦的灯光下面却是五本很厚的古龙全集。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让我在初中时极度着迷的作者。十天之后我发现了天妒英才的内涵,同时感叹惋惜古龙的英年早逝。
    
    那天做梦的时候我见到了花满楼,那个风度翻翻的瞎子张开双手对我说:我有万花满楼。于是我也很肉麻地张开双手深情款款地说:我有万卷满柜。并且将那些有着各种分数的试卷拿给他看,完全不考虑一个武侠世界的人如何面对英文的虚拟语气和化学平衡,况且他根本就看不见。醒过来之后我觉得这真是个好笑话于是就打电话讲给/JA听,结果他说我脑子烧掉了。
    
    其实我一直很崇拜那个花先生,温柔,善良,生机勃勃且充满感恩,古龙让他看不见东西也许是最明智的举动。而我,一个在现代科技镜片支撑下看得见花花世界的红旗下的像头驴一样欢快蹦跟着年轻生命的新青年却百无聊赖,我怎么不羞愧得要去死呢?
    
    是生存还是死亡,这是全天下的事情。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八月天高人浮躁(2)

有时侯人的思维可以产生爆炸性的突变,所有细胞自由思考然后产生让人莫名惊诧的决定。所以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所以老子告诉我们天地不仁。不仁就是不思考。2002年的8月12日我的思维爆炸性突变,我穿越大半个城市只为去吃一碗牛肉面,天气预报说今天阴到多云,可是太阳却前所未有的毒。我想起小A说的话:这世界上除了天气预报之外没什么不可相信。我走在太阳下面,浑身淌水冒蒸汽,像一个行动的电水壶。我突然想起上海戏剧学院的那个MM说过的话:看谁更毒,看谁先弄死谁。我觉得这样下去可能太阳会被我先热死也说不定。
    
    牛肉面很辣,太阳很毒。我旁边一个小女生一边吃面一边把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进碗里。我想可能她的男朋友以前常带她采这里,而现在物是人非了。看见她快要吃完的时候,我对她说:小姐,其实失恋没什么的。她白了我一眼说:我倒情愿是失恋呢,别招惹我,我刚落榜烦着呢。于是我恍然大悟;同时我也想起一个笑话:两个女生打架打得死去活来,老师问她们为什么,其中一个很有理地指着另一个女生说:她说她做梦都要诅咒我高考落榜。我不知道该把笑话讲给身边的哪个人听,于是我只好自己笑了笑。
    
    在我吃完牛肉面之后我的思维恢复正常,所以我没有傻到想要重新走回去。*路的大巴很空旷,因为现在不是下班时间。我有过在下班时间乘车的经历,那一刻我觉得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挤公车。而现在我和我的背包一人占一个座位坐得相当心安理得。高背整洁的木椅,窗外是春深似海的香樟,而我,由城市的西南角向东北方向穿行,闭目养神,满心喜悦,没有方向。思维重新爆炸。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候我开始不停地翻看2002年的高考指南,尽管它己经过期。王家卫说:沙丁鱼会过期,凤梨罐头会过期,连爱情也会过期,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会过期。我知道,也许高考永远不会过期。那天看到宽带的广告,宽阔的桥面,可能有一百条车道,成于上万的汽车在上面轻松地跑,于是我就想如果高考的独木桥变成那个样子该有多好,大家一起手牵手一路小跑进大学。但我知道这就像比约克唱的那样:It,
    sjllSt
    dmaII1。梦人人会做,能占梦的有几个,而最终将梦实现的一个也没有。梦之所以称之为梦就在于它的不可实现。很残酷,可是也很有道理。我记得谁曾经说过当一个孩子开始学着去讲道理的时侯他就长大了。我想我还是无可避免地长大了,可我不知道我是从幼虫变成了一个封闭的茧还是从一个封闭的茧破裂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我想也许可能会是后者,不然不会那么痛。
    
    补课日渐逼近,我知道开学和一摸筒旬在后,二、三、四摸渐次埋伏,老王高考等在最后,一切像是国际象棋。这个八月最终还是被我浪费掉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要么上天要么人地,总之不会在天地间悬着,想浮躁都己是不可能,而这也是我早就知道了的。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剧本

我喜欢王家卫的电影开始于17+N年前,其中N大于等于零。
    
    我现在17岁,数学老师说那个N的取值范围实在是不可理喻。
    
    其实没什么不可理喻的,用一句大家都明白的话来说就是:上辈子我爱王家卫的电影爱得要死,然后喝孟婆汤的时侯我少喝了一口或者吐掉了一点,而那一点恰恰是用来消除我脑中关于王家卫的东西的,所以上辈子的喜好这辈子再接再厉。
    
    提到孟婆汤我想这又可以拍出一段类似王家卫风格的电影了。画面开始的时侯一一片漆黑,然后头顶一束光打下采,照着一个很沧桑的男人,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或者说是麻木,然后低沉的画外音开始浮出来:我上辈子少喝了--□
    孟婆汤,所以这辈子我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记亿,它们令我的生活恍馏¨
    
    很好很好,我想也许将来我可以做个大导演,像王家卫一样。或者当个写剧本的,像李碧华一样的也不错。记得我刚看王家卫的电影的时候我暗暗地对自己说将来我要去为王家卫写剧本。后来知道原来王家卫拍电影是从来不用剧本的。笑。
    
    
    
    河的左岸
    
    
    
    有个男人叫左岸。他出现在我的潜意识里浮现在我的剧本上。
    
    左岸是个摇滚乐手也是个很有灵性的诗人。他有一头很有光泽的长发,明亮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
    
    左岸之所以叫左岸而不叫右岸是因为他偏激、愤怒、冲动、自负。左得很。
    
    就像曾经的我。
    
    很难想象十六七岁的孩子会符合上面四个词语。但有时侯是会有奇迹或意外的。
    
    在《重庆森林》里王家卫就让金城武不停地吃凤梨罐头,不停地等待奇迹。
    
    十五岁的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从容不迫地站起来打断老师的讲课,然后对他说这里的to不是不定式结构而是介词所以它后面不应该用动词原型。然后我骄傲地等待老师对我的表扬。结果我等来了一个奇迹,我比金城武幸运。我等来的是英语老师的一刹那槛舱至极和随后的不可压抑的愤怒。他一边在空气申漫无目的地挥动着手臂一边冲我吼:你给我坐下。我说:错的是你我为什么要坐下?然后一切变得不可收拾。
    
    最后他对我说:以后你别上我的课了。
    
    然后我对他说:我现在就可以不上你的课了。
    
    我记得我冲出教室的时侯把门摔得震天响。
    
    然后我以外语满分的成绩从学校毕业。
    
    走的时候我对他说:我终于还是赢了。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疲惫,就像油灯熄灭前奋力地一晃。所谓的瞬间衰老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转身的时候听见他在背后小声地说:原来你一直没有明白,我以为你明白的……现在我十七岁了,站在成人世界的大门前向里面张望。我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是太过年轻太过冲动太过骄傲太过盲目了。其实一切都不必要的,为了一个动词。
    
    美丽的错误。
    
    回望中的道路总是惊心动魄。我记得白岩松曾经这么说过。好了让我们回到左岸身上。
    
    他住在几平米的阁楼上,每个夜晚光着脚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晃。木质地板吱吱地响。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剧本(2)

“寂静的夜里并不黑/趁着首都光辉/开着窗缓慢地来回/忽然亮起的红灯/淹没我窥视/开着窗真理在徘徊?“
    
    他会站在窗前盯着外面阑珊的灯火呢哺:如果我可以飞翔可以不再忧伤……想至这儿就会夏然而止。如果……那么……的结构没有完整。因为左岸从来就没想过那么之后的事。那么我会怎么样那么我能怎么样?
    
    左岸的生活是一种单调的重复,有着王家卫的空虚和张爱玲的琐碎,像是翻来覆去的沙漏或者不断回放的电影。左岸对现实的生活采取的是一一种回避的态度,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然后大声唱歌: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左岸会想他的女朋友一曾经的女朋友。每天每时每分每秒想。
    
    他总是想她和他分手的时侯说的话。很多很多的话。她说:你太漂泊而我不习惯流浪,你太叛逆而我却很宿命。你是个天生寂寞可是才华横溢的孩子。谁做你的女朋友谁就是最快乐的人但同时也是最痛苦的人。我很普通我承受不了那么大的落差。我所想要的只是平凡一一盏灯亮到天明的那种。我只是想有个人可以和我说话可以给我你认为很俗气的玫瑰可以把我的手放到他的口袋里然后间我暖不暖和。我很平凡所以你放过我。
    
    而左岸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以后没人唱歌给你听了怎么办。当左岸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泪纷乱地下坠。他的还有她的。
    
    又是一个夜晚。左岸照常想他的女朋友。但今天他的思念极度放肆,犹如洪水猛兽席卷所有理性的坚持。于是深夜一点或是两点或者三点,随便导演怎么安排,总之是深夜。左岸跑到街上的电话亭里打电话。
    
    他握着话筒说:我想你了,你想听我唱歌吗?我唱给你听好吗?你让我唱吗?好吗?成吗?
    
    然后他蹲下来哭了,头埋在两个膝盖间。而,这时导演可以考虑不时地让车灯打人电话亭。一明一暗。
    
    然后左岸站起来往回走。
    
    然后左岸听到一阵很尖锐的刹车声,他回过头去看到刺眼的车灯和司机惊慌失措的眼睛。
    
    画外音:我发现自己的眼泪原来是这么烫的。我想我该回家了。起雾了,街上影影绰绰。前面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排队?他们等着千什么?我挤到了前面,发现队伍前面有个慈祥的老妈妈,她正在给排队的人喝一碗又一碗的汤。
    
    THE END
    
    我的朋友看完问我:你在写恐怖片?我说是啊是啊写得好不好?他说好啊好啊真是好啊。想不到把我这样一个好学生生活中被掩盖的东西写出来竟·会是恐怖片。想想真是惊世骇俗。
    
    河的右岸
    
    
    右岸是个老实的男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按照最让人放心最不会让人害怕的条件打造出来的男人,那么右岸就是这样的人。右岸之所以叫右岸而不叫左岸是因为他的温文尔雅他的逆来顺受。右得很。右岸留一头简单纯色的头发,穿合乎场合的服装,有恰如其分的微笑,用平和清淡的古龙香水。就像现在的我。以前我七七八八棱角很多,连走路都是张扬的。我斜挎着背包双手插在口袋里晃一注意,是晃,不是走一看见漂亮的女生就对她们笑。而现在我背着双肩包贴着墙根快快地走。双眼盯着脚尖像在找东西一样快快地走。同学说我捡到钱包的概率会比别人高很多。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剧本(3)

现在不要说让我把门摔得震天响,我连同老师讲话的时侯也在考虑应该用怎样一个无法申诉的眼神怎样吐出优雅得体的措辞。因为老师的评价是高三保送成功的重要筹码。
    
    小时候我想当一个伟大的作家,写出流芳百世的作品;大一点我想当个畅销小说家,有很多很多人来买我的爷,那我就会有很多的钱;而现在我想我可以为那些钱多得没地方花而且又想出名的人写传记。
    
    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一个科学家把祖国建设得很富强;再后来一点我的理想是要有很多很多的钱;而现在我的理想是能上复旦。好听一点说是
    一切从实际出发,难听一点说是我越来越世俗。
    
    我是老师、家长眼中的好孩子,我有单纯的眼神和漂亮的成绩单,安分的性格和其他长辈们视作珍宝的东西。我妈的同事常对她讲的一句话就是:你看你的儿子真是争气,你活这一辈子算是值了。
    
    好了回到右岸。
    
    右岸每天早上坐同一时间的地铁坐同一个座位去上班。从地铁站口走出地面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同时看看被高楼切成几何图,形的蓝天。
    
    右岸的生活也很简单。
    
    白天在电脑前喝纯净水,晚上在电脑前喝咖啡。
    
    简单的重复。
    
    在王家卫的电影里重复是永恒的主题。无常的宿命一次又一次直到N次地呈现在你眼前,就像是一个人在你面前不断地撕开伤口来向你证明
    我在流血一样,最终逼迫你恐慌逼迫你心疼逼迫你流下眼泪。
    
    又是一天,重复的一天,右岸像往常一样坐地铁上班一样抬起手遮住眼睛一样仰望蓝天。不一样的是他今天要交一份计划书。
    
    和他一样,另一个人,暂时叫他小B好了,反正是个小人物,也要交份计划爷。在主任的办公室里,主任微笑着说:好的,基本可以,不恰当的地方我再改改。
    
    然后计划被公司采用了,但策划人却变成了主任,右岸和/hB的名字出现在助手栏里。
    
    不同的是小B向上级报告说要讨个说法,而右岸则平静地坐在电脑前一如既往地喝纯净水。
    
    后来主任升职了。主任走的那天右岸就搬进了主任的办公室。而小B被调到了资料室。
    
    
    
    再后来右岸成了四个部门经理中最年轻的一个。
    
    再后来右岸结婚有了个女儿女儿嫁人孙子出世。
    
    孙子出世之后右岸就躺在了病房里。但他依然很胖,右岸从三十多岁就开始胖了。右岸躺在医院就会想到自己在读书的时候是怎么也长不胖的。
    
    右岸习惯在医院洒满阳光的午后开始回亿,然而回忆总是进行到大学毕业的那一刻就中断了。
    
    后来终于有一天右岸想起了大学毕业后的生活·电脑与纯净水、电脑与咖啡。
    
    右岸想自己好像过了很多个那样的日子,应该很多吧?应该有一两年 pE?
    
    然后右岸就想睡觉了。在眼皮快要合拢的时候右岸看到一个慈祥的老护士走到他的床前对他说:右岸起来,该喝汤了。
    
    右岸想:现在的医院真是好,还有汤可以喝…
    
    
    THE END
    
    
    朋友看完说:那个右岸的生活真是无聊,不痛不痒像温吞水一样,与其活得那么沉闷还不如去跳天安门城楼来个举世瞩目。其实右岸的生活就是按照长辈给我设定的当前的状态发展将来一定会出现的生活,不想却被朋友骂得那么惨。暗自心惊。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剧本(4)

河的第三条岸
    
    
    
    河的第三条岸到底在哪里,连舒焊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就是河床嘛2只不过是另一种说法而已。就像我在网上的名字第四维一样,其实第四维就是时间而已。简单复杂化5
    
    
    
    河的第三条岸不属于右岸也不属于左岸间B属于我好了),它就是第三条岸,属于过渡区的。
    
    
    
    过渡区的东西是最复杂难懂的,比如化学的过渡型元素就令我、相当头痛。但复杂有复杂的美,总比处在两个极端要好。珠穆朗玛峰太冷,吐鲁番盆地太热,中原多好。
    
    
    
    就像现在的我。
    
    
    
    我上高二了,轰轰烈烈的生活,寻找每一个理由善待自己。我不是全年级的前三名,但我总是在前二十名内徘徊以便不使我的父母过分操心。我爱看严肃的电影也爱看日本的偶像剧。我看卡夫卡、大江健三郎也看古龙、卫慧。我在传统的杂志上发文章也在椿树下说些疯话。
    
    我常常思考自己的生活,自觉是个比较有深度的人。
    
    有人说: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在自己的眼泪中开始在别人的眼泪中结束。我觉得说这话的人很聪明但未免太宿命。两次眼泪之间的几十年是光芒万丈还是晦涩暗淡完全由你自己做主。
    
    所以说我既不是右岸也不是左岸,我是第三条岸,所以我写的剧本缺乏真实的体验难以操作。我很想写写自己的生活我想那一定是几万字的巨著,但韩寒说了:给自己写自传的人都很恶心。他的风头正健所以我只好放弃。我说了,我不是个出挑的人。
    
    还是那句话,我希望能给王家卫写剧本。虽然这句话也很不可理喻。但请注意我用的动词是希望。同类型的句子还有:我希望我能飞翔
    
    这样想就没什么不可理喻的了。
    
    
    
    猜 火 车
    
    
    
    2002年8月 齐铭
    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地记住在他生命申出现过的每一个人,所以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在每个星光坠落的晚上,一遍一遍,数我的寂寞。
    
    我叫齐铭,生活在浙江,每天背着单肩包在校园里面闲晃,头发长长地荡在我的眼睛前面,那些树阴和阳光进人我的眼睛的时候就变成了凌乱的碎片和剪影,一段一段如同碎裂的时光。这一年的夏天我满了19岁,我站在凤凰花的中央,却没人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不喜欢说话,格鲁诺说: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说话是在强奸自己的舌头。我喜欢的女孩子叫岗晓,有着柔顺的头发和明亮的笑容,很爱说话也很爱笑。每天晚自习结束后她总是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回家,我背着吉他跟在她后面走。我们隔着一段距离,彼此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我就觉得很快乐了,因为可以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当看着她走进楼道之后,我就转身离开,回家,走进黑暗中的时侯吹声响亮的日哨。
    
    可是以前,在我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总会用自行车载她回家,幸福的笑容,单车上的青春。
    
    2002年炎热的夏季,我和一些和我同样落拓的男孩子一起,每天站在火车站外的铁轨边上,听着列车匆匆地开过去,如同头顶响起的沉重的雷声,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肩膀上。偶尔会有雨,灼热的雨滴落到我脸上的时侯,我会怀疑是不是我哭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23: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剧本(5)

 想起岗晓。我的眼泪就如大雨涝沦,我好久都没这么哭过。
    
    这个夏天似平被定格,无限拉长,如同那条静默的黑色铁轨,看不到来路,看不到尽头。
    
    在每天太阳隐没到山戊背后,阴影覆盖到我的头发上的时候,我会躺在铁轨旁的水泥地上,望着天空,想岗晓。我很想她,想她白色的裙子在夏天反射的阳光,想念她做试卷时认真的样子。我想打电话给她,可是我的手机早就没电了。我忘记自己究竟有多少天没回家了。因为回家也一样寂寞,空荡荡的房间冷气十足,没食物没生气。
    
    每当火车从我旁边飞速而过的时侯,我总是会产生幻觉,我总是看见自己跳进轨道,然后头颅高高地飞向天空,我的身体在铁轨上如莲花散开,空气中传来岗晓头发的香昧。
    
    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了晚钟。
    
    C朝着太阳坠落的方向唱歌,留给我们一个边缘很模糊的剪影。他唱每当你又看到夕阳红,每当你又听到晚钟,从前的点点滴滴都涌起,在我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我突然想起了小王子,那个每天看四十三遍落日的孤单的孩子,那个守着自己惟 一朵玫瑰的孩子。
    
    当整个花园开满了玫瑰他却找不到他那朵花的时侯,他蹲下来难过地哭了。
    
    1999年8月 岗晓 你讲一个笑话,我要笑上好几天,但看见你哭了一次,我就一直难过了好几年。
    
    夏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因为天空格外辽阔清远,这在南方很少见。我喜欢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有时候会听到飞鸟破空的鸣叫。
    
    从学校报名出来,我站在校门口等车,一边望着天空一边想自己现在是高中生了,不用再穿那些乖乖的校服如同幼稚园的孩子了。
    
    喂,那位同学,你是新生吧,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好吗?
    
    我抬头看见一个骑在自行车上的男孩子,头发长长地飞扬在风里面,笑容清澈如水,他好像很快乐的样子,因为他笑得白色牙齿全部留出来了。我看见了他有两颗尖的虎牙。
    
    我把手机递过去,三秒钟后我开始后悔,因为他很快乐地用普通话对别人间侯:哎呀,小子你居然在北京啊!然后我面部表情格外痛苦地看着他打手机打得兴高采烈生机勃勃,到后来他千脆从自行车上下来,然后来回镀步频繁换姿势。
    
    十几分钟后他把手机递给我,睁着大眼睛很天真无邪地间我:怎么没电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三遍 我是淑女之后微笑着说:那么同学,要不要我回家给你充电?
    
    他歪着脑袋似乎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不用了,反正也差不多打完了。
    
    我同上帝发誓我真的想踢死他。
    
    当我转身走了两三步之后,他在后面叫我:那个手机妹妹,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我转身说:你想请我吃饭?
    
    他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是你请我吃饭,因为我今天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然后他很大方地把他的所有口袋翻出来给我看。
    
    我对天发誓恳请上帝让他在被我踢死后活过来,我要再次踢死他。
    
    第二天点名的时候,我听到老师叫齐铭,然后我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到!我回过头就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虎牙。
    
    他好像很高兴似的间我,手机妹妹,你怎么坐在我前面啊?
    
    因为我今年命犯六岁。我心里第三次向上帝发誓。
    
    然后齐铭就成了我的同学,我每天都可以看见他穿着款式不同但价格昂贵的衣服在我面前晃,他那个人,爱干净爱讲究得要死。我说你都干净得可以吃了。他总是嘿嘿地笑。
    
    那个夏天在我的记忆中轻快得如同没有忧伤的青春电影,一幕一幕流光溢彩,无论我什么时侯回过头去,看到的都是快乐,没有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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